凌云彻深深低下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都被这场雨淋清醒了一些,他眼角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心中也明白这是自己难得的自救机会,于是将头深深磕在地上求道。
“奴才知错了,请令妃娘娘救我一命。。。”
魏嬿婉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塌陷了一角,随即有难掩的心酸和畅快同时涌上了心头,她轻笑一声,缓声道。
“瞧你说的,在这宫中当差的,谁不得吃点苦头,人人都是这样,凌公公又有什么受不得的呢?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是从前魏嬿婉当宫女受气时他说过的话,如今再由魏嬿婉口中说出,宛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到自己脸上。
凌云彻心中巨震,错愕之间抬头看去,却只看见魏嬿婉冷若冰霜的面孔。
她比从前更美了,也更凌厉有气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一心攒银子想出宫和他成亲的小姑娘了。
正呆愣见,一个身影挡在了两人面前,凌云彻回神,对上了一双淬了毒的丹凤眼,进忠冷冷的盯着他,面上威胁意味十足。
阉割那日惨烈的痛感又浮上心头,让凌云彻迅速低下头,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
进忠冷笑一声,回头时却换了一副和煦的面孔,柔声道:“娘娘,皇上还在养心殿候着您呢,咱们还是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御辇继续往前走,就在凌云彻心中绝望之时,几颗碎银子被扔到了他面前。
凌云彻愣了愣,身体本能快过了大脑思考,下意识就要去捡地上的银子,可手刚碰到银子,却被一双绣着暗纹的靴子狠狠踩在了脚下。
银子硌得他掌心生疼,凌云彻迷茫的抬头看去,对上了进忠狠厉的眸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凌云彻,你若是再敢不知廉耻的出现在她跟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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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阿哥降生过后,弘历就一直暗地里用着鹿血酒,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也一直避着人。
这鹿血兑酒药劲果然刚猛,弘历之前的疲乏和力不从心都一扫而空,人身体好了精神自然也好,弘历最近时常召幸妃嫔,十分快活。
但他不是那种为了享乐不顾自己身子的昏君,进着鹿血酒的同时,他也不忘时时传召齐汝为自己开一些温补的方子以中和鹿血酒强劲的药性。
这日齐汝替弘历把完脉后起身恭喜道:“皇上,按脉象来看,您之前的亏空已经被补得差不多了,如今只要再服一两日鹿血酒,再辅以臣给您开的温补方子养上半年,您的身子定然会如同以前一般强盛。”
弘历龙颜大悦,当即就赏了齐太医和鹿苑养鹿的人许多银子。
高兴之时,他也不忘告诫齐汝这事不能走漏了风声,齐汝深以为然,当然不敢把皇上不太行这种有损皇室体面的事拿出去大肆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