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个音乐学院的教授说,可以带她读研读博,城市也远,她不想跟连宜年离得太近。
她把名片收好,起身要去琴行上班。
连宜年忽然道:“对不起。”
他自己也发现,好像自从认识蒋欣桐,他道歉的次数直线上涨。
至少,曾经他执行绿帽任务的时候,他是受害者,都是那群女人给他道歉。
这种感觉,很新奇。
连宜年道歉越来越熟练,蒋欣桐却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
道歉又道歉,跟他的人设极其不符。
孤高呢?
冷傲呢?
睥睨天下,不把人放在眼里呢?
蒋欣桐没转身,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小小一团疑惑上面,生长出一团嫩芽,并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她转过头,打量连宜年的脸色。
很平淡,跟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样。
蒋欣桐:??
道歉对他来说,跟喝白开水一样吗?
她几乎没有办法直视“对不起”这三个字。
她想了又想,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要忍不住了。
喜欢上一个只短暂爱过她、离开得比谁都潇洒,甚至还诋毁中伤她的男人,她怕自己忍不住梆硬的拳头。
蒋欣桐右手无意识摸上小腹,连宜年眉头微挤。
肚子疼?
可是女孩子的私密事,不是一个月一回吗?
他记得蒋欣桐来连宅的第一天,他就让雪姨做红糖水给她喝。
身体出问题了?
连宜年想着,待会儿就带她去做检查。
可他刚一提起,蒋欣桐就跟触电似的,表情非常惊恐。
仿佛坐在她对面的连宜年,并非关心爱护,而想索命!
“你别激动,不去医院,我不送你去医院。”
原主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蒋欣桐如此恐惧医院?
可他翻遍原主的记忆,却什么都没找到。
连宜年叹气,他给雪姨使眼色,希望待会儿他不在,雪姨能劝劝她,再不济,叫家庭医生来家里也是好的。
讳疾忌医可不行。
“连宜年,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暂时手里没有那么多。”她拿出手机,把这段时间做家教、教小朋友弹古典乐器的钱全都转进连宜年的账户。
听到手机那一声银行的转账信息,连宜年:……
“我会尽快还给你,你就不要打我器官的主意了,他们很虚弱。”
连宜年:???
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