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可不管他有什么奇怪的小爱好。总之,我得到了我所想到的就可以了。”
拍拍手中的小书。赫蒂站起身来,向弗兰克略略行礼,转身便要走人。
不过,她没能走出两步,弗兰克却突然出声叫住她,然后问了一个令赫蒂心跳漏跳两拍的问题——
“赫蒂小姐,您觉得塞缪尔…奥尔塔科什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问?”赫蒂侧过身来,蹙眉反问。
弗兰克稍稍欠了欠身,面色依旧淡定自若,没有丝毫变化地回应道:“您的监护人,特纳子爵对此颇为关注,如果您有什么特别的感想,请您可以以书面的形式告知子爵阁下。”
赫蒂微微噘了噘唇,说不出心中涌现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原地站定,沉默了数秒,而后应道:“好的,我知道了,等我有空,我一定会做这件事的。”
说着,她再一次抬步走人,这一次,倒是没有其它什么事阻拦了她的脚步。
……
对于赫蒂或是维尔莉特而言,这次的拜访到此已经结束,应当成为记忆的一部分,被丢到脑后,只等时间将它留下的印迹一、一消除。
但是,其他一些人却似乎并不是这样觉得——尤其是对与赫蒂和维尔莉特相遇的亚瑟王子及萨琳娜而言,犹为如此。
在经过了三天的平静之后,第四天,特纳家的小别墅突然来了一位访客,容妆素净,神情肃穆中透着几分紧张,正是萨琳娜夫人。
此时的萨琳娜夫人与赫蒂之前几次见面时看到的都不太一样,首先是她的装扮——赫蒂见过她一身珠光宝气的华丽模样,也见过她浑身黑装有如黑寡妇的苍老模样,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干净得有如净水芙蓉一般的萨琳娜夫人。
此次来访的萨琳娜夫人穿了一身素净的蓝色丝绸长裙,深灰色呢子及裸大衣,一头秀丽长发悉数用发网固定,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纤细得仿佛经受不住再多重量一般。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饰品,只有颈间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越发衬得她清丽典雅。
这是一个非常擅长装扮自己的女人,这种擅长,并不仅仅在于将自己打扮得更加美丽,更加迷人,而是在于她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进行某种装扮能够更加便于达到自己的目的!
赫蒂微笑着迎接了萨琳娜夫人的来访,热情而不失分寸地与她寒暄,为她沏茶,像是在对待任何一位稍有交情的长辈,既不失礼,又不亲近。
萨琳娜夫人的拜访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事情,纯粹是闲扯,闲扯,再闲扯,说得差不多了,她便主动起身告辞,留下一堆同样也是价值与分量均是恰到好处的礼物……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登门拜访一类的事情倒是没有继续发生,但是,各种各样的礼物却是天天出现在小别墅之外,上至维多利亚、弗兰克等人,下至贝蒂这样的客人,没有漏下任何一个人,而且,选定的礼物也几乎是为他们每个人量身定作的一般,正中各人的喜好。
一次又一次,皆是如此……
赫蒂看着摊放一桌的小礼物,从围巾、香水到手帕、书籍、把玩的小件雕刻藏品,各种各样,皆是以萨琳娜夫人的名义送来的礼物——赫蒂相信,在弗兰克或是其他人那里,各有这样的一堆礼物。
这样的送礼行动如果只出现一两次,那倒可以理解为萨琳娜夫人想为之前的失礼言行道歉,出现三五次,可以理解为亚瑟王子想要拉近彼此感情,但是,如此反复地重复又重复,而且,每一次送的礼物又都是各人所喜爱的——至少是不讨厌的。
那么,这单纯只是想要道歉或表示亲近吗?
不,在赫蒂的感觉中,这样的行为还带着一种隐约的威胁——看吧,你们的爱好我都知道,那么,我自然知道其它一些更多的情报!
按了按额角,赫蒂将这堆礼物扫进阐开的抽屉,再将抽屉用力一推——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她抽出一张信纸,快速写上些内容,再折成几折,将纸的一角凑到壁炉前,点燃它,眼看着它在空中迅速燃烧,化为黑灰……
……
几乎在信纸燃烧的同一时刻,远在比特伦萨,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塞缪尔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他吓了一跳,向后轻轻推了推椅子,而后淡定地看着那抹有如燃烧中的火光一般的红光在空中迅速扩展开来,从左下角开始向右侧和上方延伸——红光“经过”的地方显露出一张白色的信纸,随着信纸逐渐向上“生长”,纸上的文字也清晰呈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