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之上,再无血液径流。
面色苍白又铁青。
谢知远垂着头,心中不忍,又不得不逼着这位帝王面对,
陈非神情一颤,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是臣等无能,没能护住娘娘……娘娘的尸身,臣已经带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
萧时冕一阵风一样,丢下二人就朝外走,
院里,假山下,
禁军齐排排的站在一侧,地上放着的,
是那抹竹青色身影,那蝉翼纱长裙血迹斑斑,破烂的衣裙下,曾经细白的肌肤皮开肉绽,
甚至连容貌也被毁去,只剩一张满是刀割血污的脸。
只看一眼,便知她生前遭受过多残忍的手段。
一旁半跪着的,是神色凄哀面目苍白的温清越。
萧时冕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她面前的,
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血人就是他的阿鸢,
可那竹青色长裙,发髻上还有出门时他亲手插上去的海棠簪花,额间还有残留的浅绿色胭脂,
甚至还有缺失的衣角,都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就是沈时鸢。
他盯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心头被剑刃一寸寸划过,
如此痛苦,比四年前,墨珂告知他一切真相时,还要来的猛烈,
心口处刺痛无比,光是站在那儿,
心脏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帝王之哀,众人皆惊。
不知过了多久,
守在身后的陈非和谢知远正要上前拉起他时,
却听见他低声的喃昵:“这不是阿鸢。”
他的阿鸢,就连恨他的样子,都是那么美。
她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番模样。
谢知远知道他无法接受,只能上前安慰这位帝王:“陛下,为了臣民,还请多保重身子。”
萧时冕此刻却站起身,面色依旧苍白,
一言不发的回了寝殿,再没回过头看一眼地上的沈时鸢。
一直半跪在一旁的温清越,却在无人知晓处,
落下了一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