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抬头望了望低垂的月色,
微凉又湿润的晚风吹拂在面上,身上的酒气也散了些许。
不知道穿过了几道门,几座宫,沈时鸢才看见了关押花阴和杨春生的囚车。
这么几日过去,花阴圆润的的面庞干瘪了下去,她靠在杨春生身上,两人相依偎着。
半阖着眼,面容苍白。
不用看也知道处境艰难。
就算她求了萧时冕,不要太过苛责他们,可底下的人又怎么会精心关照两个囚徒。
沈时鸢鼻子酸了酸,眼眶里雾气弥漫,
花阴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皮,下意识的先看了看昏睡过去的杨春生,
随即才扫视了四周。
紧接着,她看见了沈时鸢,
“娘子?”
沈时鸢忍着眼底的泪意,走上前扶住木栏,抚了抚花阴消瘦的脸,
满心愧疚,“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们。”
“连累你们受此磨难。”
话音刚落,滚烫的泪珠落下,
花阴打量着眼前乌发高盘,妆容精致的沈时鸢,只觉得她虽雍容华美,却完全不似前些日子有鲜活之气。
花阴想向从前一样替她擦拭泪水,可看见脏污的手,
眸光暗了暗,又把手收了回去,宽慰她,
“娘子,你不要自责,陛下虽动怒,可也确实没有对我们用刑。”
听见她的宽慰,沈时鸢更加心酸不已,
萧时冕大权在握,随便拿捏一个,都是她承受不了的后果……
*
萧时冕饮了几杯酒,清白的面上染了些红晕,
好不容易甩开百官缠酒,回了寝殿,
却没看见沈时鸢的身影,
眸光沉了沉的同时,才想起她去看那个婢女的事情。
刚坐在床沿边上,捏了捏酒气蔓延的眉心。
正要喊人问问沈时鸢的去向时,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胳膊,轻柔的环在他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