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麻木的胸腔狠狠一跳,
“萧时冕!都是我的错,就拿我替他抵命吧。”
说着心一横,自发间拔下木钗,抵在脖颈处,
眉眼冷清又带了一丝决绝的对上萧时冕的双眸,
萧时冕恨的牙痒,为了温清越,她竟以死相逼,
她当真,没把他放在心上,一丝一毫!
其实他并不打算杀掉温清越,他想做的,都已成定局,温清越已是强弩之末,后半辈子,再翻不起浪花。
况且,他还不屑和一个死人争。
簪尖离脖颈又近了几分,一滴滴清泪顺着脸颊落下,
她瞳孔颤抖,双唇泛白,
萧时冕眸光一滞,终是挥了挥手,让陈非退下,
“朕暂时不杀他,只不过,阿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逃,是当真觉得,朕不会拿你怎样?”
沈时鸢冷冷一笑,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说话间,手臂微颤,
萧时冕见机一把将她手里的木簪抢过来,一使劲,木簪断成两截,
他钳住沈时鸢的下颌,双眸浸出戾气,
她说的好听,他若真舍得她死,那此刻,她和温清越早做了刀下鬼。
他一把将她抱起,正要转身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双眸紧盯住被制在地下的温清越,
带着调笑的意味,问他:“温清越,你布的局天衣无缝,只不过,却败在了那具假尸上。”
温清越抬起头,赤红的双眸看向那个掩在黑暗中的玄影,他自认为他所布下的一切,
就算不是天衣无缝,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察觉。
他艰难的问道:“为何?”
萧时冕瞥了一眼怀里的沈时鸢,眸如万丈深渊。
用三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
“看来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上,有我们的印记。”
话一出口,沈时鸢登时红了脸,锁骨上,那个褪出淡淡疤痕的牙印,像着了火一样灼热,
那确实,是独属于他的印记。
温清越听完,温润带血的面上,犹如死尸一样,灰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