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虽风景秀丽,春山聘婷,可也确实炎热,
沈时鸢煨热,总窝在屋里不愿出门,
来汴州的几日,萧时冕除了应酬处理公务外,也总在寝殿里陪着她,
诺大的寝殿里,腾着白气的冰盆就放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
沈时鸢单手撑着脸,正半趴在床上,翻看着一个话本。
萧时冕自门口进来,外头热气蒸人,殿里却是凉爽舒适。
守在门口的甘怡急忙行礼,
黑眸远远瞧了一眼沈时鸢,压低声音,
问甘怡:“太医送来的药都喝了?”
甘怡垂着头,恭敬的回答:“每日一碗不落,都喝了。”
萧时冕眉头无声中轻拧,昨日太医回禀,他配的汤药皆是温补坐胎的,对女子的寒凉体质有益,
且给她把过脉后,脉象上看也并没有不易于怀胎的意思。
萧时冕虽没那么喜欢孩子,可想到若能与她有个自己的孩子,那这孤寂的世间,他也算有了个家。
他们的房事还算勤勉,沈时鸢的肚子也久久没动静。
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也尽量告诫自己不要太逼着她了。
是以这些时日,他行事上处处温柔小意,就连床榻之事,也尽量照拂她的感受。
萧时冕大踏步走进殿里,在沈时鸢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捞住纤细的腰肢,将她箍在腿上。
沈时鸢吓得惊呼了一声,带着嗔怪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又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问道:“忙完了?”
萧时冕没回答,看了一眼冰盆,数落道:“本就身子寒凉,还用这么多冰。”
他正要让人搬走时,沈时鸢制止了他,眼角倾泻不满,
“一回来就挑毛病,用冰你心疼?”
萧时冕失笑,指腹揉了揉她的唇角,言语里带着宠溺,
“好了,用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
“到时我再挑一个凉爽的宫殿,可好?”
漆黑的瞳仁看着她,墨色翻涌处,是他在等着她的答复。
沈时鸢的瞳孔无声垂下,看着他衣襟处,金线密织的云雷纹,
最终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萧时冕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随即拍了拍她的脊背,朗声说道:“走吧,今日我带你转转汴州城。”
沈时鸢看了一眼外头,艳阳高照,蝉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