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大衣已经做好了,就剩下熨烫和锁扣眼了。
麦穗伸了个懒腰,准备做中午饭。
等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起来做李三元的衣服,完美。
结果,懒腰伸到一半,就听见了明明的大哭声。
麦穗从盆架上拿过毛巾,擦一把明明哭花的小脸,问:“明明,怎么了?”
“奶奶说爸爸要娶新媳妇,不要我们了,还打哥哥,和太爷爷吵架,呜呜呜…………”
麦穗一听就火了,在心里一连骂了丁春娥好几句,才堪堪压下了火气。
她锁上门,拉着明明就朝李三元的住处走。
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丁春娥粗砂纸一样的声音:“这一个二个的又是新衣裳又是新鞋不说,还吃这么精贵的饼干和糖果,这都是花的俺儿的钱,这几个鳖孙子也不怕吃了得噎食。”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你一个当奶奶的,居然咒自己孙子长噎食,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老李家倒了八辈子霉了,娶了你这个搅家精。”还没等麦穗开怼,李三元就骂上了。
丁春娥因为房子的事心里正不痛快,被李三元这么一骂,就有些口不择言:“他爷爷,你咋分不清远近,你为啥老护着这个死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恁亲闺女呢?”
“丁春娥,你个狗娘养的坏水,我让你满嘴喷粪!”李三元目眦欲裂,将心心往小车里一塞,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丁春娥打了过去:“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当初要不是你个不要脸的硬讹上学文,我好好的儿媳妇会远嫁到东北?”
这是李三元第一次在村子里说这些,加上上次麦穗娘沈如云和丁春娥骂架,围观的人现在便更加确定了,丁春娥脱光衣服讹上李学文的事是真的。
丁春娥没想到李三元会真的打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挨了好几棍子,疼的她嗷嗷叫,加上周围人嘲讽的眼神,丁春娥一下子就崩溃了:“你放屁,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偏向姓麦的一家子。”
“我让你骂人,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李三元发了疯一般,挥舞着棍子,不管不顾地朝着丁春娥身上打。一下,两下,就跟雨点似的。
李三元虽然年过七十,但一直劳作,力气比又懒又滑的丁春娥大多了,加上又拼了命,那棍子落在丁春娥的身上结结实实的,一点都不掺假。
“救命啊,快拉开这个老不死的。”丁春娥是真的怕了,偏偏躲又躲不开,被打的鬼哭狼嚎。
可她平时得罪的人太多,看她被揍,周围全是幸灾乐祸的,没有一个人上前拉。
麦穗见李三元打累了,这才慢悠悠地上前,夺下了李三元手里的木棍,温声劝道:“爷爷,您干嘛生这么大气,不值当的。”
“用不着你假好心,也不知道你们姓麦的给他灌了啥迷魂汤,让他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不帮,却帮你们这些外人。”
麦穗:“………”这死老婆子自作多情,要不是怕打死人偿命,打伤人判刑,她巴不得老爷子打死打残这个死老婆子。
见麦穗无话可说,丁春娥不顾浑身的疼痛,得意地看着她:“明天建华就娶若兮了,俺们办的比第一次还热闹,气死你。你占了瓦房又能咋样,到时候建华和若兮可以住矿上的干部楼。”
“挺好的,表子配狗天长地久,省的祸害别人了。”麦穗无所谓地说。
“噗嗤”,人群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