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牛横了春杏一眼:“这是求情的事吗?
我敲了她一筷子你就心疼,若她嫁到夫家呢?
你还能护着她吗?
大丫犯了妒和口舌两条大错。
这是乱家!
是离亲!
除非把大丫许给穷的讨不到媳妇,又没有血性的窝囊废,否则是要被休的!
哪个正经人家,能容忍一个乱家离亲的媳妇?”
春杏脸色难看至极,赔笑道:“我哪里心疼她,我是心疼你,你跑了一天,还没吃口热乎东西,又被孩子气着。
孩子得慢慢教,不在这一两刻,招娣犯了错,先让她跪着反省!
你先吃饭,吃完饭再教训也不迟。”
当天晚上,马招娣饿着肚子跪了一个多时辰,春杏再三求情,马二牛才松口。
春杏立即趿拉着鞋去堂屋传信,过了一刻多钟才回来。
马二牛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春杏小声道:“大丫腿疼的都站不起来了,我把她扶到屋里揉了揉。”
“你给她拿东西吃了?”
春杏笑道:“就拿了一个小窝头,不然她又饿腿又疼,今晚咋睡的着觉啊!”
马二牛斥道:“睡不着正好反省!
不吃点苦头怎么长记性?
慈母多败儿!”
春杏躺到床上,小声道:“大丫长记性了。
吃都吃了,又扒不出来,下次我记住,你说饿着就饿着,成不?”说完就去拉马二牛的手。
马二牛语气依然生硬,训斥道:“管孩子得夫妻同心才行,我刚说让她饿一顿,你立马就给她送东西吃,一个管,一个纵,能管出好孩子吗?
你再这么纵容下去,大丫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春杏肚子里也起了火:“二牛,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大丫有错,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又没拦着,怎么就毁我手里了?
大丫不过是在家说了几句不妥当的话,又不是在外头,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你罚的够重的了!
手上抽出两道棱子,又跪了这么久,大丫哭的眼皮都肿了!
罚完还不依不饶的,不就是给她吃了一个窝头,你至于这么数落我么?”
马二牛怒道:“大丫喊沐沐小叫花子,说人家抢家产,说大嫂的宅子地都是铁柱的,这仅仅是不妥当?
沐沐的祖父是员外,人家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会稀罕几间茅草房?
这话若传到大嫂耳朵里,以后还怎么相处?
大丫这是离间家族和睦!
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教弟弟妹妹,可见她平时得离谱到什么地步!
这等错处你还纵着,再不严加管教,你不但会毁了她,俩小的也得被她带歪!”
春杏沉默片刻,态度又软了下来,讨饶道:“二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有话慢慢说,别把孩子吵醒了!”
马二牛看了眼旁边熟睡的铁柱,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