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儿那匠人焗好了,匠人的手艺不差,虽不是焗的多jg细,已算完整,怀清看着两个汉子道:&ldo;你们俩先说你家的祖传宝贝是缠枝莲花纹的,后又说是缠枝葫芦纹的,如今这东西焗好了,来瞧瞧到底是什么的吧。&rdo;
两个汉子凑近一看,都傻了,看了半天,竟不知是什么纹?怀清道:&ldo;看清楚了,可是缠枝葫芦纹的?&rdo;
那两个汉子吱吱呜呜的道:&ldo;怎么这葫芦瞅着这么怪呢……&rdo;
周围百姓哄一声笑了,老朝奉摇摇头:&ldo;连宝相花都不知道,哪会是你家的传家宝,真真笑话儿。&rdo;&ldo;就是就是,哪有不知道自家宝贝的……&rdo;周围百姓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那俩汉子一见不好,转身要跑,哪里跑的了,甘糙手里一包迷药都捏半天了,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照着两人头脸上扔了过去,两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晕了。
怀清道:&ldo;牛蒡去叫通判衙门里的人来,这官司今儿咱们打到底儿……&rdo;
☆、第72章
通判葛连升这会儿正琢磨,自己怎么对待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呢,照级别,张怀济是他的上司,自己就算不巴结,面儿上怎么也得过得去。
可这里是江南,天高皇帝远,江南的官场都攥在邱明臣邱显臣兄弟俩手里,谁敢不听话,那下场绝对凄惨无比,陈延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陈延更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最终如何,不死在了江南吗,人死了都没完事,屎盆子还扣在了脑袋上,葛连升想起来都替陈延更不值,好歹也是个三品臬台,末了,落个这样的下场,这就是警钟啊,邱家兄弟就是想告诉他们,皇上是京城的皇上,在江南就得听他邱明臣的。
可最近两年,葛连升却愈发不踏实了,两年前许克善一死就露出了苗头,皇上要对江南动手,皇上可是隐忍十几年了,当年是要对北方用兵,军费都得从江南出,也才使得邱家兄弟做大,可如今,大燕国泰民安,江南可就成了皇上的心头大患。
邱家兄弟却仍不知收敛一再试探万岁的底线,这就是上赶着找死,葛连升看的明白,前头一个陈延更,后头一个夏士英,都是皇上遣过来的前锋,这位张怀济别看只是个扬州知府,才是皇上的杀招儿,后头还有谁,真难说。
这说明啥?这说明皇上铁了心要肃清江南官场,若肃清江南官场,邱家兄弟绝对没好儿,自己跟着邱家兄弟能有好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要说投奔张怀济吧,自己前头的那些短儿可都捏在邱家兄弟手里呢,再说,邱家兄弟心狠手辣,而且,自己这条命就算搭进去,可成不了第二个陈延更。
别瞧陈延更这会儿惨,等回头邱家兄弟俩完了,陈延更那就是大功臣,一平反,哪怕人死了也能福荫子孙,自己算什么,不祸及九族就得念佛了。
却,这件事儿上还没有左右逢源一说,说白了,就得麻利儿的站队,站在那边算那边儿,可两边儿葛连升都不想站,站哪边儿都觉脖子后头冷飕飕的。
这里正愁着呢,忽听外头咚咚的鸣冤鼓响,把葛连升吓得一激灵,这鸣冤鼓可是有年头没响了,谁这么不长眼,跑他这儿告状来了。
葛连升脸色一y,暗道知府大人刚上任,就来鸣冤的,这不上赶着给我上眼药吗,想着迈脚出去了,想看看谁这么不长眼。一见牛蒡不禁愣了一下,心说怎么瞅这小子有点儿眼熟呢。
牛蒡也不想敲鸣冤鼓,知道这鼓老百姓敲了没好儿,可誰让见不着人呢,在通判衙门外头转悠了半天,硬是找不着个人,看门的衙差倒是有,没一个搭理他的,牛蒡琢磨着自己可不能耽搁,甘糙那迷药镗不了多一会儿,回头那俩混蛋醒来跑了,今儿姑娘费这么大劲儿,就算白瞎了。都敢碰瓷碰到知府大人头上,若不一次就给整怕了,后头不定多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呢。
牛蒡一着急瞥见那边儿的鸣冤鼓,冲过去咚咚就敲了几声,门口值班的衙差,哪想这小子会这么大胆,还说不搭理他一会儿就走了呢,不想却敲响了鸣冤鼓。
两人一左一右的上前把他一架,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说你小子不长眼,偏轮到我们俩当值的时候来敲鼓,这不上赶着过不去吗,等会儿大人发落下板子,看不打死你个臭小子,架着就把牛蒡给扔到里头去了。
牛蒡倒利落,一咕噜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葛连升这会儿也认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张怀济的小厮怎么跑通判衙门敲鸣冤鼓来了。这认出来,葛连升更纠结了,心说还他妈不如不认出来呢,张怀济跟前的人能有好来的吗。
可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自是不行,咳嗽一声道:&ldo;是你敲的鸣冤鼓,可有什么冤qg?&rdo;
牛蒡道:&ldo;敲鼓是因为没人搭理,我们家姑娘在东边街上遇上两个讹人的无赖,叫奴才来通判衙门寻衙差过去,把人带到通判衙门来,请通判的大人断这个官司,不想找不着人,故此敲响鸣冤鼓。&rdo;
葛连升一听脑袋仁儿都疼,这小子一说,他就知道一准是西街二赖子哥俩,这俩儿成天不gān好事儿,后来不知怎么靠上了姚文财,就更坏了,三天两头在街上,不是调戏妇女就是碰瓷找倒霉蛋儿,可你找归找儿,好歹看看人吧,找到知府大人头上,这不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