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和摄政王春风一度后》19、第19章(第12页)
又短短几个时辰,从“百年人参随便喝”到“病死活该”。
——这是继前日早上被赶出王府后,平安侯第二次失-宠-了。
人生大起大落,又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府上婢子们瞧平安侯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
摄政王压着火回到书房,重新换身衣裳净了手,把擦手的巾子往盆里重重一甩,那衣裳贴身穿的,脏了也不想要了,扭头就叫宁喜拿去烧。
他神色不豫,坐到桌案前随便拿了本折子看。
一众婢子们噤若寒蝉,生怕触了摄政王霉头,随他伺候的小婢女是被人排挤着推进来的,才十一二岁大,人都没摆在门口的瓷瓶子大,跪在摄政王桌案对面研墨,人挺直了也就比桌案高一点。
她才磨了两下,听见摄政王哗啦一声,将折子翻了个面。
小丫头一哆嗦,墨条吧嗒掉进了砚台里,她吓得趴在地上也不敢吭声。
太瘦小了,裴钧在气头上,一开始都没留意到她,直到发现桌腿抖的厉害,撤身去看了,才发现那儿还跪着个人,跟受惊的鸡仔儿似的。
裴钧没必要跟这么点大的丫头撒气,当没看见她,又翻了两本折子,小丫头颤的更厉害了,颤的他心浮气躁,他不知所谓地看了一会,突然将折子一拍,问道:“别抖了。去看看他知错了吗!”
丫头一愣,知道这个“他”是谁,忙磕了个大头,小跑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门都不敢进了,她看见摄政王就紧张害怕,垂着脑袋,提心吊胆道:“回殿下……平、平安侯已经……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裴钧气得眼前发晕,“孤都没地方睡,他竟敢睡。”
他一起身,忽觉热意倒涌。
小丫头脸色骤变,大惊失色盯着他,结巴道:“殿殿殿下!血血血……流血了!宁公公、宁公公!殿下他——”小丫头扯着嗓子夺门而出。
裴钧没叫住她,觉得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他抬指去揩,鲜红一片。
……
不足一炷香的功夫,摄政王喝了一碗参汤又被平安侯气着了,阳火过旺,当晚就流了鼻血的事,传得王府上下皆知。
吓得宁喜把才回去没多会的林太医又叫了回来,另给摄政王开了一副下火的方子,一大碗灌下去,拿冷水敷了面,那股子邪火才堪堪浇下去。
裴钧仰头躺在书房的小榻上,额头盖着块凉手巾。
宁喜拿绢扇轻轻给他打着风,又翻出了本教人豁达的杂集给他念:“诗中有云,心安身自安,身安室自宽。心与身俱安,何事能相干。”
裴钧听了这话脸色更差了:“宽?哪里宽?孤屈居的这一小块榻宽吗?”
宁喜:“……”
宁喜轻咳了一下,翻过了这几页,又换了一章念道:“莫生气莫生气,人生世上不容易,作践自己多可惜,全当他是骂自己。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裴钧突然冷笑一声:“他看他挺如意。他是巴不得气死我,好拿我府上的金银珠宝去换钱!”
“……”宁喜阖上了册子,出主意道,“要不殿下,咱去把平安侯打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痛哭流涕?”
裴钧愠怒道:“不错,你去罢,打到他知道错了为止。”
宁喜抬了抬屁-股,讪讪地试探:“殿下,怎么是奴去……奴手下没个轻重,要是把平安侯打哭了怎么办?”
“打哭了自然你自己哄。”裴钧揭开脸上的手巾,眉头一拧,“怎么……难道你打哭的,还要孤哄吗?”
“还要哄的吗?”宁喜面上大惊,心内却忍不住偷笑。
不是应该打断了直接扔出府去吗?
裴钧脑子还疼,没转到这层,没想到原本还有扔出去这一选项,不耐道:“那不然,他一哭,这院子还有个安生?”
宁喜看似犹犹豫豫了一会,又坐下来,察言观色地瞧着摄政王,为难道:“这,奴也不会哄人,要是将平安侯打哭了还哄不好,他隔着屋子哭哭啼啼一晚上,殿下也睡不好,到时候又要头疼……奴是个废物,还是留下给殿下念书罢。”
裴钧眉头紧锁,似乎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弊,明日还要上朝,确实不行。
“没用。”他冷哼了一声,面朝内不再说话了。
宁喜重新翻开那本“教人如何豁达”的书读了两句,他也没再找茬。约莫是给他找了个好台阶,他脑子也糊涂,就顺着下了。
宁喜读着书,心想,摄政王表面上人憎鬼厌的,其实也怪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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