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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只要结果,谁还在乎过程?”阿不福思讽刺地说:“如果我是你,如果你的同伴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该丢下一切去找他,阿不思才不在乎被控制的人会不会死,但你在乎,不是吗?”他轻轻咳嗽着,在詹姆的视线中扭过头:“你完全被他牵着走了,我只希望能来点你一下。”
“如果你想要去找你的同伴,我同样会给你相应的帮助。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
他转过头,一口喝干了杯子的东西,像石雕一样看着窗外。
他没有对詹姆说关于他妹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事情,但詹姆知道他一定想到了,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说的往事,而是积压在心中难以逃离的石头。如果不是哈利的记忆,詹姆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不知道,他可能不会这么犹豫。
为什么哈利只把这件事告诉格林德沃?难道他有意避开邓布利多?这很荒谬吗?不是吗?身为邓布利多的学生,竟然会怀疑他?不,不是怀疑,也许只是担忧,对邓布利多不知道会采取什么做法的担忧……是吗?
詹姆低下头,他的右手再度变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他突然站起来,阿不福思被他打断了思绪,吃了一惊,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外走去:“你要去哪?”
“找邓布利多。”詹姆理所当然地说:“我最讨厌跟人打哑谜。”
“你疯了?”阿不福思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你想扭曲我的好意吗?”
“不。”詹姆摇了摇头,真诚地说:“我很感激,所以不能鲁莽对待。”他匆匆忙忙地拉开大门,正巧和雷古勒斯撞了个满怀。
雷古勒斯后退了一大步,瞪了他一眼,看到詹姆歉意的笑容后,撇了撇嘴。
“校长。”詹姆闪过雷古勒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前方的老人,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失礼地问:“告诉我,你认为小天狼星的命无足轻重吗?”
雷古勒斯像看怪物一样瞪着他,阿不福思的视线简直要烧穿他了。
詹姆静静地等着邓布利多大发雷霆,但意料之外的,老人犹豫了片刻只是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僵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很快放下,他的眼睛却看着阿不福思:“小天狼星不会有事。格林德沃还需要他。”
“你怎么能保证这一点?你怎么敢保证那孩子不会死?灵魂寄生本来就是一件可怕的事。而格林德沃在利用他。”阿不福思回以怒视:“即使这小子帮不上忙,你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哪怕是走过最后一段路……”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愤怒,痛苦一窝蜂地全部涌上了他的脸,他转过头,握紧颤抖的双手,带着孩子般的无助。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看上去大为震动,甚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我们从来没谈过,从没有,我以为……”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遗忘了?是啊,葬礼结束后,我躲起来偷偷看你,你还是老样子,亲妹妹的死亡没有掩去你的一丁点辉煌,你根本不在乎。我对自己说,好吧,阿不福思,如果你哥哥只在乎那些伟大的计划,那你和他之间也只剩下关于计划的交易,没有别的了。就这样对你死心吧。我打断了你的鼻子,然后欺骗我自己,这下子我们扯平了,纵使你永远亏欠阿利安娜,但我跟你之间已经没话可说了。”阿不福思的嗓子哑了,他后退一步,死命地敌视着他的兄长,摆出防卫的姿态:“可那天晚上,你让阿利安娜重新出现了,你让她伤害了你,你以为她会做这样的事,还是你自私到认为这样就可以继续毫无愧疚下去……”
“够了!”邓布利多睁大眼睛,那双眼睛燃着火光。
“格林德沃回来了,还是老样子,实力超群,凌驾众生,你一定很开心吧,去找他吧,去找他吧!看他有没有在他的新帝国里给亲爱的帮凶邓布利多留一个位置……”
谁也没料到这一幕出现,邓布利多看上去又是愤怒又是茫然,他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弟弟的脸上,这个耳光如此响亮,以至于雷古勒斯和詹姆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肩膀。
阿不福思没有反抗,顺从地被打倒,跌坐在地上,他把脸埋进他那苍老而嶙峋的双手,吸着鼻涕,眼泪从指缝里落下来。
邓布利多保持着出手的姿势,喘着粗气,蓝色的眼睛里透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那般不
可置信。
雷古勒斯悄悄地退到了门口,这气氛让他很不自在,这是明显的不该有外人存在的气氛。可詹姆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地,那个莽撞的家伙没大脑的样子让雷古勒斯生气,他重重地踢了詹姆的小腿一脚,指了指门外,詹姆回过神,眨了眨眼睛,没有抗议地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充满了伤心往事的屋子。
他们没有走得太远,生怕被食死徒们发现,虽说屋子的保密性很高,但不代表身在外面也同样安全。
“你是白痴吗?”几乎刚刚离开屋子,雷古勒斯就愤怒地瞪着詹姆:“要多没神经才会直接问那样的话?”
“我做的不对吗?”始作俑者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觉,反而把对雷古勒斯的气愤露出纳闷的样子。
沟通不良。雷古勒斯愤愤地转过头,如果詹姆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可能已经说出“无脑的格兰芬多”这句经典的话作为总结了,但詹姆没有被分过院,所以雷古勒斯坐在屋子外侧的长椅上,在抵抗了自己的情绪后,索性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