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也差不多,额角一层薄汗,两颊微红。
“我在练跆拳道,你信不信?”凌烟喘着气,拿起桌上柔软毛巾擦汗。
钟易笙打量她一眼,狐疑道:“我不信,哪有人穿着睡裙跆拳道?”
凌烟说:“好吧,我在学跳舞。”
对她来说,很有可能,跳舞比跆拳道还难。
“学跳舞?”钟易笙思索片刻后,道,“你不是烟野城驻唱的吗,还要负责跳舞?那……有两份工资拿?”
凌烟摇头,“当然……没有。”片刻后,凌烟语气轻松,“跳给陈靳看,如果要在烟野城留下来的话。”
钟易笙:“你肯?”
凌烟点了根烟,点上,红唇间散开烟圈,“有什么不敢,跳呗,谁怕谁。”
以前又不是没跳过。
“行吧,你慢慢练,我洗澡去了。”钟易笙说完,为她把门带上。
门一关上,凌烟拉开窗帘,周围楼很高,但也破败,遮住月亮一角,月光余晖纯澈,像极了那双眼睛。
凌烟想看他笑,想看那两轮月牙儿。
她曾经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他的好,他的笑,他的赤子之心,她唾手可得。
很遗憾,那时她还不知何为“珍惜”。
真烦,都说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原先她不信。
因为她从来都不认为,“失去”会降临。
凌烟手一抖,烟灰积了一截,陡然掉了一地,她抽得其实不多。
很多时候,那只是习惯性动作,她抽了几口,便任凭那烟自生自灭。
过会,她继续练舞,手脚都不听使唤,它们也许有各自的思想,各干各的,丝毫不配合。
她练了大半个晚上。
第二天,许是因为太久没运动,凌烟四肢酸痛,从床上坐起来那瞬间,有些吃力。
……
凌烟来到医院,从走廊经过时,她注意到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虎背熊腰,面容严肃。
凌烟泰然自若,从走廊中央穿过。
然而,母亲陆若舒病房前,聚着更多的黑子男子,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敛了心神,小跑过去。
“妈!”
她还没跨进病房,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她定睛一看,傅清正刚好从病房中出来。
凌烟还蹙着眉,她喊了声:“傅叔叔。”
“凌烟来了,怎么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傅清正关切道。
托你的福。
凌烟换上客套面具,“我没事,怎么今天傅叔叔有时间大驾光临?”
“信嘉不在,他进去前,让我多照看着你们母女俩,”傅清正笑得爽朗,“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办,先告辞。”
“傅叔叔您慢走。”凌烟恭敬地鞠了一躬,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陆若舒叫了她一声:
“烟烟,怎么还不进来,一直现在那儿做什么?”
病房的小柜子上,精致昂贵的果篮,高档补品摆满了,凌烟手里提的熬好的燕窝,一时无处安放。
陆若舒两颊红润,眼睛很明亮,头发也特意打理过。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