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男人能在移花宫待上一夜。
纵使什么也没发生,可诸非相已足够特殊。
轮椅上的无牙门门主天生为侏儒,诸非相不是关注外貌的人,此时却想江湖上的传闻原来也不全是瞎说的。
外貌天生,不能选择,但眼睛却是心灵的窗户。
魏无牙倒真是个小心眼又恶心人的家伙。
诸非相不答反问:“难道你没看见信?”
魏无牙更愤怒了。
“你何时发现魏阿六在通风报信?”
诸非相答曰:“一开始就发现了。”
魏无牙气到发抖,按捺下杀意,继续问:“你怎么从陷阱里出来的?其他人呢?”
诸非相微笑道:“小僧说了,机关不错,但很简单。至于其他人,就要看他们在机关陷阱上的造化如何。”
话音未落,魏无牙按下轮椅上的机关,各种暗器尽数朝诸非相射去,墙壁地面冒出的箭簇闪着寒光袭向诸非相。
原地却已没有诸非相的身影。
暗器落地,洞中又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魏无牙的掌心渗出了汗。
诸非相是人,只要是人,都会有痕迹。
然而诸非相他却如同消失了一般。
一阵风从耳畔掠过,魏无牙猛然回首,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正对着他的眼睛,只有一厘之差。
诸非相右手握匕首,左手制住他脉门,眸中含笑,道:“小僧讨厌你的眼神,你想要眼,还是要命?”
匕首冷光闪烁,魏无牙屏住呼吸,心下大骇,既为诸非相来去无踪的身法,也为匕首上见血封喉的毒。
诸非相忽然一笑:“看来匕首上有毒。”
魏无牙不敢动,他甚至不敢猜诸非相为何会如此笃定匕首上有毒。
诸非相比他想的还要……可怖。
魏无牙平生从未遇见过如诸非相这般人物。
诸非相仍旧按着他的脉门,手上温度微凉,魏无牙却犹如身处冰天雪地,只觉得被按着的手已经没了知觉,后背冷汗涔涔。
“既然匕首上有毒……只能说你运气不太好了。”
诸非相转了转手上的匕首,面露遗憾。
魏无牙的眼珠随之乱转,正要惊呼求饶,寒光闪过,心口一痛,他缓缓地低头,胸膛上插着那把带毒的匕首。
眼前渐渐发黑,嘴里溢出血来,魏无牙无力地张了张口,却只吐出来血水。
他不明白为什么诸非相不给任何机会就杀了他。
诸非相嫌弃地收回手,迎着烛火看,道:“能有什么为什么?看你不高兴而已。”
魏无牙已听不到他的回答,瞪着双眼,胸膛停止起伏。
死不瞑目,甚至是死于自己的毒药。
“真好笑啊。”
诸非相扬起嘴角,笑着抛给死去之人最后一句话,从山洞中离去了。
白鸽停在一旁的横杆上,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始末,见此扑扇着翅膀在诸非相肩膀上停下。
一人一鸟就此离开。
山洞中一片静谧,烛影晃动,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