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亦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陆逊,盖因陆逊之前所言,待到刘备移军避暑之时,便是击破蜀军之机。
陆逊默然不言,只是冷静的盯着平原前面的山谷,似乎在忧虑什么,而这时江哲一边玩nong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淡淡道:“周将军与韩将军果然勇不可挡,哲敬佩非常,然这不过是刘备的you敌之计,两位将军切不可中计。”
周泰与韩当微lu不悦之sè,显然就算江哲说的有理,却也让两位急切请战的老将脸上无光,而这时陆逊也用马鞭指着山谷,道:“随云所言甚是,我观前面山谷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故于平地设此弱兵,以you我耳。诸公切不可出。”
诸将听了,求战之心渐渐熄下,但心中却隐隐觉得陆逊太怯懦窝囊,不过陆逊的地位可不比江哲,他有吴王钦赐宝剑,可便宜处置,而江哲见状,也不以为意,有个聪明的主帅,让他同样很轻松,而若是此时江哲换成了荀顗,那荀顗定然不会这么豁达,而是想方设法爬到陆逊的地位,然后掌控一切,或许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一个随bo逐流,而另一个则有强烈的权力yu。
不过江哲此时却又扇着折扇,温文尔雅的说道:“其实哲有一计,可破刘备这漏dong百出的you敌之策。”
诸将将目光投向这位谋士,而陆逊同样lu出了好奇之sè,显然他只想到继续坚守而已,却没有想到将计就计,只听江哲淡淡道:“既然刘备以老弱为you,我军亦可派出you饵,you其伏兵而出,届时我军万箭齐发,而后jing骑突出,则可破刘备先锋。”
江哲此言一出,诸将一片哗然,而向来在将领中少说多做的周彻此时却直接质问道:“若万箭齐发,那岂不是作为you饵的军士也会被shè杀?”
“那又如何?既然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们是为国捐躯,荣耀而死。”江哲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于他而言,之前的you饵只是弃子。
“江随云!你这也太不将士卒的人命当一回事了,既然身为将军,自然要多为手中兵士考虑,尽量减少伤亡,怎么能将其直接送死,这岂不是让兵士心寒吗?”
“周将军还是太天真了,他们的死,是为了更快的打败蜀军,这就是为了更多人的活啊,再说,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才是王道。”
“果然,最讨厌你们这些家伙了,没有感情,没有人xing的家伙!”
江哲听了,轻轻拨nong着自己的发丝,然后一笑置之,而周彻身后的四将,却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江哲,只有真正的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军人,才明白什么叫做袍泽之情,那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存在啊,那样真挚的感情,而在江哲这样的谋士眼中,却只是随时可以当作棋子利用的东西。
韩当、周泰二人这时却齐齐说道:“都督,切勿听这huoluàn谋士之言,与其这样做,还不如坚守!”
陆逊此时也拍了拍江哲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随云,人不是棋子,切不可再说此言,既然我为都督,就不会随意抛弃任何士卒!”
这时众将一听,之前对陆逊心中的怯懦全部转变成了感动,跟着这样一位都督,起码不会被坑,而他们看向江哲的目光却隐隐不善。而江哲则依旧面sè不变,计策没被采纳的他没有任何一丝遗憾之sè,其心智之坚韧,令人折服。
待众将退下之后,周彻却隐隐觉得江哲另有其意,她走到拐角处,故意停了下来,果然听到陆逊说道:“随云,为什么我刚刚觉得你是故意提出,那明知道我不可能采纳的计策?”
“诸将心中皆以都督胆怯,这于军心不利,还不如让诸将对都督感ji,而将仇恨转移到我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谋士身上。”
“果然,随云心机之深沉,却是连我这个都督都骗过了,真是幸苦你了”
“都督过奖了,我们的计策早已定好,刘备的先锋部队,还满足不了我的胃口,就算现在能破蜀军,也无法使利益最大化呵呵,不过没想到刚刚那周将军反应会这么大,倒是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呢。”
周彻听了这段谈话,心中对江哲产生了深深的忌惮,没想到刚刚江哲提出的计策,深层次的意义居然在这里,她根本就没意料到他的这一层目的
周彻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而后淡漠着脸离去,心中却将这江哲列为最危险的人,深怕不知何时就被他当作棋子利用。
第二更
第三百五十八章 荀粲的温情
第六卷 半缘修道半缘君'第三百五十八章 荀粲的温情
而后几日,蜀汉先锋大将吴班继续在关前搦战,耀武扬威,辱骂不觉,他令士兵全部解衣卸甲,赤身**,或睡或坐,大肆挑衅吴军,奈何陆逊就是坚守不出,而在几日过后,吴班退去之时,刘备的伏兵也从山谷中退走,蜀军皆全装惯束,jing神饱满,诸将见状,这时便对陆逊、江哲二人深深敬佩,而江哲的那条毒计,也让诸将胆寒不已,明明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却拥有如此狠辣的心
陆逊见刘备移营完毕,不由淡淡道:“吾之不听诸公击班者,正为此也。 本书来源e'今伏兵已出,旬日之内,必破蜀矣。”
这时老将韩当已经被陆逊的才智折服,他提出疑问道:““破蜀当在初时,今连营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安能破乎?”
江哲不屑一笑,显然他对韩当这些老将很不以为意,他虽然随bo逐流,但却也有一颗骄傲的心,他一边玩nong着自己的发丝,一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诸公不知兵法。备乃世之枭雄,更多智谋,其兵始集,法度jing专;今守之久矣,不得我便,兵疲意阻,取之正在今日。”
陆逊肯定了江哲的说法,诸将方才叹服,心中愈发对这位公子榜眼的顾家的杰出后辈敬畏非常。
而后却说陆逊已定了破蜀之策,遂修笺遣使奏闻孙权,言指日可以破蜀之意。权览毕,大喜曰:“江东复有此异人,孤何忧哉!诸将皆上书言其懦,孤独不信,今观其言,果非懦也。”于是大起吴兵来接应。
就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之时,荀粲同诸葛芸二人却遇到了小麻烦,他们已经来到了蜀汉方面的后军之中,这支军马是由赵云统领的,而麻烦便是诸葛芸上次因为陪伴着荀粲在雨中发疯,玩那什么狗屁名士风度,结果却把自己的身体nong病了。
荀粲心中比较愧疚,他上次在湍急的江流中弹琴,却不是因为犯傻,而是陷入了琴道的顿悟之中,想将那八阵图融入琴音之中,是以为之废寝忘食,如痴如醉,他却没想到诸葛芸居然会抱着他一起淋雨,这让荀粲再次体会到了诸葛芸对他的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荀粲虽然随着修炼《南华经》与参悟《遁甲天书》而变得心冷如冰,但是却还保存着一丝温情,说起来《南华经》中有这样一则故事,说是远游回来的庄子回家不到一年,庄子的妻子就病死了。好朋友惠子前来吊唁,见庄子正盘tui坐地,鼓盆而歌。惠子责问道:“人家与你夫妻一场,为你生子、养老、持家。如今去世了,你不哭亦足矣,还鼓盆而歌,岂不太过分、太不近人情了吗?”庄子说:“不是这意思。她刚死时,我怎会独独不感悲伤呢?思前想后,我才发现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明生死之理,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