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手臂滑落,病骨沉疴的仙君再度陷入昏迷。
墨砚寒的双眸却如寒夜星子般亮起。
“他刚才说的话,你可听得清楚?”他问波舍。
波舍嘿嘿一笑:“哎哟,属下可听得清楚,仙君说了,只要您留在清霄门,您便可对他任意妄为呢!”
沈怀君在第二日的清晨时分清醒,入眼是璀璨如碎金般的晨曦,他浑身酸痛,却也习惯了。
身骨病弱,身体对外界的感知异常敏感,接触到魔气便会吐血,若是情绪激动,便会晕倒沉睡。
脑海中忽然浮现昨日少年吵着要离开的场景,他急忙向门外一瞧,却撞见一张目光灼灼的脸。
“仙君,晨安。”墨砚寒狐狸似地笑着,递上一碗温水。
温水中有他喜欢的淡淡青草气息。
沈怀君接过饮下,试探着问:“砚寒,你……不走了?”
“不走了。”墨砚寒拄着胳膊支起小脸,欣赏着仙君清冷的容颜:“毕竟仙君说什么事情都依我呢。”
沈怀君想了想,当时他心急,鲁莽地讲出了这个承诺。但转念一想,他一届修为尽毁的仙君,能做出何种毁天灭地的事?
“行。”沈怀君哄孩子般的承诺着:“本仙君往后的日子,事事都依你。”
“好嘞!”墨砚寒一拍手:“我现在提出第一个要求,仙君你和我一起说:白笙是蠢猪。”
“……”
沈怀君后背一僵:“此话,过于粗鲁。”
墨砚寒嘻嘻地笑了:“仙君可以在心中默念,我相信仙君言出必行。”
沈怀君同意了,重新躺回卧榻,盖上了大氅。
墨砚寒瞧着清冷仙君圆润小巧的耳垂,从一开始的白皙,慢慢发红,到最后如樱桃般的熟透,心里痒痒的,看着甚是有趣。
而沈怀君的薄唇抿得紧紧的,良久之后才问道:“到时间了么?”
“到啦,明天早上也要同样重复几遍。”
“……行。”沈怀君艰难地答应了。
墨砚寒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把成堆的古籍塞给了钟玄南。
“你想拜仙君为师?”墨砚寒叉腰气势压人。
钟玄南目光坚定:“毕生所愿。”
墨砚寒点点头:“很好,信念很坚定,但你必须意识到仙君本人不愿收徒,你只能当外门弟子。”
随即手指指向成摞的古籍:“瞧见没?替仙君摘录鬼修出没的记载,慢慢熬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座下弟子。”
“哪位修仙者不是头破血流、历尽艰苦?我可以!”钟玄南立刻拿起了笔。
墨砚寒瞧着这一幕,瞧瞧地对波舍吐槽:“啧,修仙世家的这群小公子,可真是好忽悠。”
第三件事是重中之重,傍晚,墨砚寒理直气壮地抱着被子跨入主卧。
沈怀君正手握着一截书,打算看完睡下,眼见着少年走到美人榻前放下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