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也不顾这么多长辈亲人在场,穿上衣服就打车离开。
坐在车里,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又打电话和那辛诉苦。
"他家也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侮辱!”那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未了还不忘说我两声,“你也是,你明知道他家这个样子,还问谭涛借什么钱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打两万,你先把钱还过去!”
“别,你还得买婚房呢。”
“我再着急也没有你的事急!"
随着“滴”的一声转账提示,我对那辛的感激又多了一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愿意接受那辛而非谭涛的帮助,说到底可能就和谭涛说的那样,骨子里我还是会把他这个丈夫当成外人。
谭涛收到汇款后很惊讶,反复劝我不要还钱。
“我不缺这几万块钱,卡在你那儿,你随便刷。”
“你就当是我还给你妈妈的吧。”我面无表情地说。
“季洁,我妈是我妈,我是我……”
“我知道,可是她已经通过你影响到了我,我也不想将矛盾扩大,想来想去,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和你没有经济纠纷。”
“可你现在不是也借了别人的钱吗?向借我也是借,向别人借也是借,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起码借我钱的人不会觉得给钱是在对我施舍……对不起,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相信你也是真心诚意帮我的。”
谭涛听后,久久不吭声,过了好长时间才问了一句:“所以这个真心诚意帮你还钱的人是谁,杨震吗?”
“怎么可能是杨震?"我吃了一惊,“我已经说过太多遍了,我们俩之间没什么私人联系,我更不会去主动找前男友借钱!你还是不相信我!”
“那这钱是……”
“那辛给的!"
“可你前段时间不是才说,那辛在准备换房吗?”
“对,可那辛愿意帮我,我只能解释到这儿了;如果你坚持怀疑,就请随便吧。”
“季洁,我觉得你才是那个让我感到不信任的人!”
我们俩的声音越来越高,到了后来甚至引来了邻居敲门。这是我和谭涛之间爆发的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们都觉得对方不够信任自己,都觉得对方的思想无法理解,最后这混乱的局面只有两个字:无解。
我们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吵架,但是又似乎隐隐地觉得,这场争吵早晚要来。
为了让彼此冷静下来,我干脆搬回了自己家住。我不再请阿姨,一边省钱还账一边照顾我爸。
我爸也大概猜出了我回家住的原因,他动不动就自责,说是他害了我;我安慰他说,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就算他不生病,我和谭涛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我爸仍然理解不了这个问题,为了消除他的自责和担忧,我只能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劝解,这也就意味着,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
这天因为一个案子拖延,组里接近7点才下班。为了回家陪我爸吃饭,我着急开车往回赶。オ下完雨,路面和空气都湿漉漉的,我匆匆忙走到楼梯口,因为心急没有留意地面,竟“砰”得一声滑倒在了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