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若是不信我,那就等着死吧。”怎么骂她都没关系,她现在也不惧那些骂名。
“吓死本殿了。”虚无的反讽,元初寒不甚在意。
太阳升到了半空,也终于将这小桥走了个遍,其实就是绕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这湖泊看似不大,可是走起来才会发觉,一圈下来的路径还是很长的。
“走了,不见。”拎着裙角,元初寒快步的离开,好像屁股着火一样。
苏晏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她,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视线,“只长了一只眼睛!”所以,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其余的一律看不见。
坐上马车,一路回王府,苏晏的话元初寒也不是不思考,而思考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丰离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高广?若丰离中毒之事也与他有关的话,那么抓住他就会有大收获。
可是这人极其狡诈,所谓狡兔三窟,他就是那种人,想逮住他可不容易。
司徒律没抓住,苏晏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端倪。丰离,不知有没有派人去搜捕他。
这是大齐,丰离的主场,他若是一定要抓住高广的话,应该能抓住。
回到王府,元初寒跳下马车第一时间直奔小厨房。
熬药,丰离的药都是由她亲自煎煮的,她也信不到别人。
盖上盖子,元初寒走出小厨房,然后直奔二楼卧室。
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坐在窗边软榻上的丰离,她回来,他在这儿都能看得到。
弯起眼睛,元初寒走过去歪头看着他的脸,气色好多了。
任她看着自己,丰离也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刚刚宫里递来了消息,梅震南死了。”
“嗯,我亲眼看着他咽气的。”点点头,她转身在他面前坐下,然后抓住他的手扣住脉门。
“可为什么晌午过了才回来?”梅震南咽气的时间都很精准的禀报了,现在为止,他可是咽气了接近两个时辰了。
“苏晏找我来着,他查到了些秘密。”放下他的手,他今天好多了,通过脉象就看得出。
“什么秘密?”抬手,微凉的指捏着她的下颌,然后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
元初寒顺着他的力气倾身凑近他,一边道:“他说高广这是个假名字,他可能大有来头。”盯着他的眼睛瞧,倒是没看出什么来。
最后一个施力,元初寒靠在了他身上,左侧有伤,她只能靠在右侧。丰离顺势抬手搂住她,一边道:“他可能是二十三年前因贪污军饷而被满门抄斩的兵部尚书贾乾的弟弟贾昆,不过贾昆的尸体也是有的,在加上时隔太久,无从查证。”开口,丰离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元初寒贴着他的肩膀,眼睛盯着他的喉咙。那喉结随着他说话也在动,好看的很。
“假钱?这名字取得好。”要是姓甄就好了,就变成真钱了。
“贾昆不是朝堂中人,自小便混迹江湖,广结江湖上的三教九流。若说他能够金蝉脱壳,也合理。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高广就是贾昆。”还是那句话,得有证据才行。
高广样貌奇丑,与传说中外形风流倜傥的贾昆完全不同。而且当年贾乾与梅震南不合,贾乾会落到满门抄斩的地步,与梅震南也分不开关系。
若高广真的是贾昆,他又怎会做了梅震南的幕僚。
不过这高广的来路确实成谜,完全调查不出。
“看来他还真的很神秘,铁字军围城一役惨败,他当即便没了影子。司徒律追捕,也没抓住他,确实很狡诈。想要抓住他,不容易。即便抓住了他,他那么狡诈,我也不敢相信他。所以啊,咱们还是靠自己吧,即便会很困难,起码这样安心。”元初寒环住他的腰,额头贴着他的颈项,无论如何,还是要靠自己。
低头,丰离在她脑门儿上轻吻了下,“这些事情未查证清楚,本王向来不说不清不楚的消息,并不是有意隐瞒什么。”
“我知道,无论什么事情,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所以,她也不怀疑他。
薄唇微扬,收紧右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对了,跟你说个其他的事儿,司徒律请皇上将他从梅家的族谱中除掉,他彻底脱离梅家了。”仰脸儿看着他,从这个方向看着他的下颌,有些青青的胡茬,不过还是很好看。
“自他回到梅家,梅震南就没有将他的姓氏改回去,其意很明显,并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这族谱中,也未必有他的名字。他只是这么一说,便于皇上下旨宣布而已。”在梅府,司徒律的位置很尴尬。是梅家人又不是梅家人,是主子又不是主子。
“也怪不得他要脱离梅家,做这种家庭的子女,还不如做乞丐来的痛快。”所以司徒律每次回到帝都,都尽量的避开所有人。
“当年梅府大公子病重,二公子早夭,梅府无继承人,所以梅震南便将司徒律接了回去。”可是,毕竟司徒律母亲的身份太过低贱,便是梅府不倒,司徒律也无法继承家业。
撇嘴,眼里是满满的对梅震南的鄙视。司徒律压根就不想进他梅府的大门,硬生生的被接回去,然后被肆意的看扁欺压。死太后还骂他是梅府的狗,府里的下人也要跟他比划比划,如今梅府倒了,司徒律净身脱离,是好事。
“这回啊,该死的死了,该轻松的也轻松了,大快人心。待得铜像铸好,咱们也撤。”若是可以的话,元初寒真不想回这个地方。
“好。”微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丰离的呼吸很清浅,不敢过大。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所感,若是再动武,或许他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