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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喊了一声,元初寒随即跑过去。
郑王一瞧见元初寒,也是快步迎过来,“元宝。”
“老头,你终于来了。”上前,元初寒一把抱住郑王,欢乐的跺脚,带着郑王也跟着晃。
“是啊,一别数月,我的元宝变胖了。看来衣食无忧,根本就没想过我啊。”抚着元初寒散在脊背上的长发,郑王笑着连连叹道。
“我只是长了些肉,怎么就能说我没想你?我天天想你。”松开他,不过还是抱着他手臂,元初寒看着他,心下还是叹了一声,他的白头发又多了很多。
“真的?算了,就算元宝说的是假话,我也信了。”郑王看着她,没在她的脸上看到凄苦,他放心了。
撇嘴,元初寒哼了哼,“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丰离,我还总在他面前想你呢。”伸手一指丰离,她直呼他大名。
郑王愣了下,看了一眼脸色丝毫未变的丰离,他眼里闪过几许复杂,“元宝,不能直呼王爷名讳。”
“嗯?是么?”她已经数不清直呼过多少次了。
“她经常口无遮拦,本王已经习惯了。郑王,请。”丰离是没丝毫的介意,不管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语气。
郑王点点头,随后走向元初寒居住的小楼。
将郑王送到小楼里,丰离便离开了。
临走时,他看了元初寒一眼,元初寒也扬眉看他。尽管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们俩的眼神交流却让人不得不关注。
他走了,整个小楼里也都是自己人了,元初寒一屁股坐在郑王身边,挥手叫香附和文术去外面看守。
“元宝啊,这短短数月的时间,你就被摄政王虏获了?”郑王笑呵呵的看着她,说这话时他并没有什么深意。
元初寒皱眉,靠着软榻,满脸受不了,“老头你说什么呢?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好不好。说帮我解除婚约,谁知道解除婚约的消息昭告天下的同时,又下了圣旨说让我嫁给他。老头,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用我做人质用以要挟你,可是他说,他不想得到你手里的东西,只是不想被别人得到。”
郑王看着她,脸上的笑也淡去了很多,“任何人的话都不能轻信,这个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
元初寒眸子闪闪,然后点头,“说的没错。”其实,那天丰离跟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是信了的。
“元宝啊,你年纪小,涉世不深,一定要小心。有些事情,不能被他人知道,便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能说。”看着元初寒,郑王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
元初寒也变得认真起来,她觉得,郑王有话要跟她说。
“帝都的九家医馆都是以你的名字买下来的,除了帝都,我还在大齐的个个城池买下了医馆药房。这些医馆药房,都是你的,也是你的退路。”压低了声音,郑王说道。被岁月浸染了的眼睛,有着别样的深沉。
闻言,元初寒一诧,坐直身子看着郑王,小声道:“老头,你这么有钱?”她不知道,这个老头有这么多的钱,可以在全国各地给她买下医馆药房。
“这个事情啊,告诉你也无妨,这盯紧了咱们的人都知道。当年太祖坐上了龙椅之后,便敕封咱们祖上为郑王。可是,咱们不同于其他藩王没有封地,也没有自己的兵马。”声音不高,郑王一字一句叹道。
这个元初寒知道啊,不管是忠毓王赵王还是北方的那个齐王,都有自己的军队,唯独他们没有。
“可是,虽然咱们没有封地没有兵马,但咱们有另外的东西,金矿。”最后两个字,郑王的脸上浮起些许感慨来。
“金矿?”元初寒大惊,金矿啊!不是金子,是金矿。
“没错。从祖上开始,咱们便在全国各地开采金矿。百多年都过去了,许多金矿都被采光了,现在,也仅剩三个金矿还在开采当中。开采的金子都被送到了国库,可是,因为这些金矿,咱们元家死了无数人了。人丁凋落,现在,也仅仅咱们父女俩了。”看着元初寒,郑王的脸上些许期冀。这一代,只有元初寒一个女子,开采金矿之事,也可以停止了。
“那些从金矿里采出来的金子,咱们家有很多?”郑王这么有钱,梅家和丰离又都紧盯着他们不放,元初寒觉得可能是这样。
“自然。咱们祖祖辈辈为皇家卖命,又因他们自己的勾心斗角致使我们元家人惨死无数,从你爷爷那一代开始,咱们便开始积攒了。”虽然有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的意思,可是元初寒觉的这样做没错。
“爷爷做的没错,放眼这所有的藩王,只有咱们最凄惨。没封地没军队也就算了,还得给遍地挖金子。劳苦劳力,还遭暗算,欺人太甚。”说起来,这丰家实在不怎么样。
郑王笑呵呵,拍拍元初寒的手,一边道:“咱们元家两代积攒下来的钱财,往后就都给你了。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元初寒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有件事儿我还得跟你说,丰离啊,正在酝酿撤藩呢。忠毓王落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接下来,就是那个赵王和齐王了。咱们没军队没封地,兴许会是最后一个。”
“我都知道,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在全国各地买下医馆药房,就是第一步。两代积攒的钱财,不能落在他人的手上。到时便是被削藩,他们也只是收回一个王爵之位而已,什么都没有。”郑王长叹口气,他早有准备。
元初寒唏嘘,凑近郑王睁大眼睛看着他,“老头,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