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铜钱,第二次用糯米团,这次终于用手指了。还不如用其他工具呢,他手指充满力气,像是钢条。
她兀自生气,丰离也没理她,不过从那脸庞柔和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开心的。
一天的疯狂赶路,到了夜晚之时,居然行了将近七十多里的路程,可见他们这一路有多拼命。
官道沿途都有驿馆,专供朝廷人员平时行路路过时休息之用。通信兵还可以在沿途驿馆换马,这里养的马绝对的好。
天色暗下来,队伍也驶进了驿馆大门。
马车停下,不过片刻,元初寒孤独的默默的身影从马车上挪下来。
文术两条腿也是木头了一般,挪到了元初寒身边,主仆俩看起来都可怜的紧。
“小姐,你还好吧?”文术小声问。一想和摄政王那样的人同处在一个马车里整整一天,文术就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有多好,没精神失常就不错了。
元初寒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驿馆里走,文术赶紧跟上。两条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像瘸了腿的鸭子。
丰离慢一步走出马车,挺拔的身影氤氲着不可忽视的压势。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氧气在瞬间变稀薄。
幽深如寒潭似的眼眸穿过暗下来的天色直指驿馆小楼门口,某个人正默默的挪上去,然后踩踏着楼梯往楼上走。没用任何人指引,她似乎很明白该在哪里休息。
楼梯都是露天在外的,元初寒往楼上走,期间没转过一次头,没瞟过任何地方,目不斜视。
丰离注视着她,直到她走进某个小屋,身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纤薄的唇若有似无的扬起,他的心情,似乎比在马车里时还要好上一些。
元初寒当然是不知道这些,进了一个房间就开始暗暗嘟囔咒骂。拿出藏在袖口衣服里的银针比比划划,在马车上,她已经试探的要取针了。
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要真把丰离扎晕了,她可就惨了,会被立即当做犯人抓起来的。
亏得自己一手可让人生可让人死的银针之术,现下却派不上一点用场。被丰离耍的团团转,气得要死。
“小姐。”门外,文术的声音响起。
“进来。”坐在椅子上,元初寒不想动弹。
门被从外推开,下一刻文术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姿势有点奇怪,甚至几分可笑。
元初寒也忍不住的嫌弃,“骑了一天的马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了?看看丰离的那些护卫,个个神清气爽,哪个像你似的两条大腿都要掰开了!不争气。”
文术被炮轰的莫名其妙,他本来就弱啊,她又不是不知道。
“小姐,这是邢护卫送上来的热水,让小姐先洗洗手,马上饭菜就送来了。他还让小的问问,小姐你沐浴么?若是沐浴的话,一会儿有人会来送水的。”将热水放在桌子上,文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