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生的婚事,总算吹了,柳絮对儿臣却没有一点心思,她知道儿臣有妻室儿女,对儿臣很抗拒,儿臣动了小心思,柳絮姑娘已及笄,不乏想要娶她的人,万一那一日又冒出来一个陆书生,婚娶,儿臣不甘心,实在放不下她,为了稳妥起见,儿臣逼着她住进王爷,以甥舅关系昭示王府众人。”
永熹帝怀疑地问;“近水楼台,你就没有动过一点心思,没有碰过她?你二人青春年少,没有越界?”
赵琛讪笑,“儿臣是男人,怎么能没动过一点心思,当时,儿臣对王妃说身体出了毛病,不能人事,陈氏信以为真,日日命人给儿臣炖补药,儿臣的日子水深火热,儿臣自己苦却不敢冒犯她,柳絮性情刚烈,儿臣想她自己愿意,勉强得到终究没有什么趣味。”
“后来朕不是答应封她为侧妃,你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是她不愿意?她这么计较名分,朕怀疑她是否真爱你?”永熹帝理解不了一介贫民女子放着侧妃位不动心。
“不给人做妾,是她的底线,儿臣不能触碰,也是儿臣太在乎她,不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受委屈。”赵琛说出心里话。
永熹帝突然生出些许遗憾,这二人若这样分开,太可惜了。
“皇儿,你知罪吗?你三番五次为个女人忤逆父皇,你眼睛只有这个女人,还有父皇吗?你的孝道呢?”
永熹帝这话说得颇重,赵琛当即跪倒在地,叩头,惭愧地低声道;“儿臣该死,父皇对儿臣恩宠有加,儿臣不孝,忤逆父皇,请父皇治儿臣不孝之罪。”
“起来吧!朕没说要治你的罪,朕也曾年轻过,朕是九五之尊,也是男人,朕能明白。”永熹帝语气和缓,硬拆散二人心中不忍,举棋不定,极想成全儿子,但已答应太后,又试探地问;“皇儿,你的侧妃虞氏已给你生子,你难道一点没为她母子的前途着想,忍心你唯一的儿子顶着庶子的名分?”
“儿臣也不是嫡子,父皇不是对儿臣的宠爱没少一分,儿臣没觉得庶子低人一等,相反,儿臣从小没有先天优越感,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永熹帝望着儿子,赵琛相貌堂堂,在所有皇子中,文韬武略最为出色,可惜不是嫡子,生母出身不高。
“容朕想想。”
赵琛出宫,回到在京城的梁王府邸,欧阳先生和范先生同行,三人计议。
范先生道;“为今之计,皇上犹豫不决,能影响皇上的只有皇上身边亲信之人,皇上平常除了上朝,接触的唯有后宫嫔妃,王爷可在得宠的妃嫔身上下工夫。”
“宫中妃嫔,最得宠的乃是新进秀女汪美人,王爷投其所好,送些金银珠玉,她们自会替王爷说话。”
欧阳先生道;“册妃,通过户部,顾普代户部尚书之职,他一人能说上话,王爷可走顾普的门路。”
稍顿,欧阳先生接着道;“王爷私下里接触朝中大臣不妥,还是在下替王爷出面,游说顾普。”
“顾普是老滑头,欧阳先生跟他说话需十分注意。”范先生嘱咐道。
尚书府
顾普听梁王幕僚欧阳先生求见,就知来者是何意,以礼相待,请入书房,二人书房关门谈了半个时辰,欧阳先生告辞走了。
顾普回到内宅,顾夫人问:“方才听下人说,府里来了客人。”
顾普道:“梁王府的人,梁王要把一柳姓民女册封王妃,求我在圣上面前为其说话。”
顾夫人道;“梁王妃位炙手可热,妾身听说京城有几家勋贵筹谋把女儿嫁进王府,梁王封地江南富庶,梁王目前膝下尚无嫡子,这是一桩令京城待字闺中名媛眼红的亲事,老爷替梁王说话,势必要得罪人。”
顾普解开领口扣子,不知是天热还是跟欧阳先生谈话自己过于谨慎,紧张所致。
顾夫人赶紧取过折扇,替老爷扇风,顾普又端起盖盅,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汗出来,方觉凉快些,看屋里无人,凑近夫人小声道:“现在朝堂局势不明朗,需小心谨慎,左右逢源,谁都不能得罪,看似没有可能立为太子的,机缘巧合,坐上龙椅的,历朝历代不少,靠天时地利人和。”
顾夫人道:“老爷的意思,是替梁王办事,得罪了虞家,老爷三思。”
顾普心有成竹,“我能明着说支持梁王吗?”
顾夫人相信自家老爷,说话滴水不漏,放心不问了。
下朝,顾普留下,永熹帝问;“朕有意册封虞侧妃为梁王正妃,可是梁王不愿意,朕这两日为这事,好生为难,爱卿的意思是?”
顾普早想好说辞,佯作思考一番,道;“虞侧妃之父,握有兵权,虞氏女正妃位,梁王如虎添翼,必遭众皇子忌惮,不管哪位皇子继承皇位,必视为一种威胁,不利于梁王。”
永熹帝暗想,朕怎么没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