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正经。”贾茹脸上绯红一片,朝门外走去,道,“说你喝多你还说没多,都开始满嘴的胡言乱语了,我去做碗酸汤给你醒醒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冷锋伸手拽住贾茹的手腕,一拉,美人已在怀中。他探头去吻那两片鲜红的嘴唇。贾茹挣扎了两下,闭上双眼,把脸仰了上去。四片嘴唇碰在一起。冷锋伸出舌头,启开对方柔嫩的双唇,又顶开对方坚固的牙齿,正要与滑、润调皮的舌头纠缠在一声,突然听到贾茹道:“你在干什么?”声音不是来自怀里,而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冷锋睁眼去瞧,自己的脸贴在卫生间的门上,舌头在门上舔来舔去。连忙松手放开门,朝盥洗池啐了两口,又把嘴漱了漱,摇摇头朝坐在桌边的贾茹走去,道:“看来是喝多了,都产生幻觉了。”
“产生什么幻觉了。”
“这可不能说!”冷锋在桌子前坐下,摇了摇张傲秋,张傲秋仍是没有一点反应,像头死猪。他回头对贾茹道:“对酒当歌,三人成两行,我们继续喝。”
呕吐之后,头脑稍微清醒一下,接着是更加的糊涂。又喝了没几杯,冷锋再也支撑不住,从凳子上滑下,‘咣’的一声坐在地上,往后一躺,变成了‘大’字。就像厨师往案板上扔的一块肥猪肉,一动不动,等着被人宰杀切割。
贾茹拍了拍他的脸,问他有事没有。他能感觉到,想来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说没事。可脸与嘴都不受大脑指挥,反倒是有个东西从天灵盖钻了出去,盘膝飘坐在空中,看着地上的肉体与一筹莫展的贾茹。
冷锋不知该怎样形容那东西。如果他原来是个机器人的话,还好形容些,那东西就像是指挥机器人坐立行走的软件,如今一堆钢铁躺在地上,软件脱离了躯壳端坐在空中。他想,也许这应该叫意识游离,马上又想到一个更好的形容词——灵魂出窍。
灵魂端坐在空中,看着贾茹费尽力气想把他的肉体扶起来,可他的肉体一点不听话,烂泥一般,这边起来那边又到了地上。贾茹开始拽着他的领口往屋里拖,肉体竭尽全力赖在地上,累得贾茹走两三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
离房间的门口还有两三步,灵魂决定先飘到屋里等着,没过一会,贾茹气喘嘘嘘的进到屋,把他靠在床脚,试了两次,也没把他拽到床上。贾茹踱着步在屋里绕了两圈,脚踢了踢他的屁股,见还是没有反应,把袖子往上捋了捋,用尽全力把他扛在肩上,放到床上。
贾茹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在他的身上乱摸起来。先是掏出一把钥匙,看了看顺手放到床上。又掏出手机,随意的翻看完电话本,也放在床上摆在钥匙的旁边。接着掏出钱包,把里边的钱掏出来排成一排,又把银行卡掏出来排成一排。
贾茹继续在钱包里翻找,拉开隐蔽的袋链,在里边掏出一张纸片,对着上边的一个电话号码默念两遍,又拿起床上的一张信用卡看了起来。
那张信用卡是沈默给他的,里边有三万五千块钱。灵魂对肉体大喊道:“快起来,遇到贼了。”可是肉体听不到,听到了也没反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灵魂在空中东飘西荡,自言自语:“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偷钱呢?缺钱给我说一声,何必偷呢。哎呀,不好,碰到漂亮的孙二娘了,她把我带到自己家里偷,不怕我记得样子领人来抓她,如此肆无忌惮,看来是钱也要肉也要。冷锋啊,冷锋,你就要变成大肉馅的包子了。”
贾茹把钱、卡放回他的钱包,连同他的手机、钥匙放回口袋里。灵魂在空中长吁一口气,道:“还好,不是个孙二娘。”又见贾茹去解他的衣服,连连道:“干什么?莫非趁我大醉,想行周公之礼?”
贾茹把冷锋脱得一丝不挂,盖好了被子出门而去。灵魂坐在肉体的上边,点着鼻子骂道:“你说你,喝得人事不醒干什么?多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了。”听到门响,又连忙飘到上边。
贾茹像一只小猫,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身上的连衣裙飘然落地,人已钻入被窝。
灵魂目瞪口呆之后,又骂:“你啊你!贪杯呗,现在好了,美人入怀,却无福消受。”话音未落,肉体那里产生强大的磁力,灵魂像只风筝,被拽扯着进入肉体。舌头有了反应,身体四肢也有了反应。酒喝的太多,浑身燥热,他一翻身,把玉一般的美人牢牢压在身下,感觉无比的舒服。
等再睁开眼,天已大亮,阳光明媚,风吹着窗帘一张一合,两只麻雀在窗台上蹦来跳去,一切都如梦如幻,显得特别不真实。
冷锋伸手摸了摸,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坐起身叹道:“还以为是真的呢,原来是场春梦!”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揭开被子看了看,连内裤也没穿,坐在那里又有些迷茫。如果一切都是梦,又是谁替他脱光了衣服?就这么发了一会呆,他起身冲了个凉。
客厅里,昨夜的一片狼籍如今干干净净。张傲秋不在,他敲了敲贾茹的房门,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便道:“不出声,我进去了。”推门而入,房间里没人,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睡过一样。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床头,学着贾茹昨天的样子,拽住被子的两角,像渔夫洒网那样往空中一抛,被子七扭八斜落在了床上。
桌子上,有纸片的声音响动,那是被子带起的风吹动的。他走过去,上边用笔压着一张便条,绢秀的小字写着:“亲爱的,我去上班了,夜里回来。”
冷锋开始确定昨天夜里的事情是真的了,不然贾茹干嘛在他屋里留字。下楼吃了点饭,在曼哈顿广场里边随便的溜哒。不知不觉中,来到昨天碰到张傲秋的小门。
张傲伙没上班,顶替他的是个二十初头的毛头小伙子,吊儿啷当的斜靠在椅子上,见他来了,懒洋洋看了一眼,随即又闭着眼养神。
冷锋问:“张傲秋呢?”
那保安道:“请假了。”
冷锋笑道:“看来是昨天喝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