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朱医生的男人比许秘书要高两个头,他眯眼扫了扫徐秘书的身材,又贴近徐秘书几分,手搭上徐秘书的胳膊,轻轻滑动:“一起去吃个午饭?我刚好要换班了…”
徐秘书从善如流,没有回避朱医生粘稠的目光和动作:“朱医生,我在忙,或许晚上可以。”
“好啊,那我在五楼订餐厅了啊?”朱医生心想终于说动这女人了,他都邀请这女人不下十次了,得寸进尺地将手挪移到徐秘书的手臂内侧,继续说:“许秘书可别忘了啊。”
“不会忘的。”徐秘书身子一僵,笑得很和善,黑框眼镜后的眼神也弯弯,把朱医生看的心痒痒。
“有完没完?”柳峻不耐烦地打断这两个人的调情,“你们俩爱吃不吃,我很忙,先让我解决我的事可以吗?”
在柳峻的催促下,朱医生吹着口哨不舍离去,脚步轻快,他从白大褂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翻了十几页,找到了徐秘书的名字,用蓝色圆珠笔在后面打了个勾。
看,女人们真是好骗。
*
最终,徐秘书将柳峻带到了一间病房前,透过玻璃柳峻看到了今天的正主——石夫人。
石夫人干瘦的如同纸片人躺在床上,身边是一大堆各式各样闪着灯光的仪器,柳峻看向徐秘书,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好快,前一秒还在为石老板掉眼泪,下一秒就可以带着笑意对付狗男人。
“许秘书,开门。”
许秘书挑眉,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办…石夫人她…精神有点不稳定,可能会伤到游医生你。”
“你只管开门,别的事不用你担心。”
许秘书见柳峻态度强硬,不得以打开了病房的门,对柳峻笑笑:“游医生你们小心,我在外面等你们。”
柳峻和谢渝北没有答话率先进入了病房,倒是顾颖默十分热心肠地拍拍许秘书的肩膀,看许秘书的目光带着同情:“如果朱医生再骚扰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崩了他。”
许秘书闻言显然一怔,嘴角自然地勾起,轻笑出声:“顾小姐不必担心我,我能处理。”
“你认识我?”顾颖默面露惊讶,她自认为在高塔里不算出名,比起她的真实姓名,按理说她的编号更为响亮。
再加上许秘书是个和她这种“武官”八竿子打不上的“文官”职业,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姓名,属实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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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颖默:“哦。”
外面顾颖默和许秘书聊得越来越合拍,而病房内的柳峻已经观察了石夫人许久,柳峻啧了一声,就连一旁的谢渝北也抱起手臂,眉头皱起。
石夫人的四肢被紧紧捆在病床上,皮质的束缚带已经勒进了肉里,她整个人泛着紫色。看起来像是炸过的紫皮茄子,肉皮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是过度消瘦后遗留下的后遗症,看来石夫人和物资官一样体重也远超健康标准。
不仅如此,一股浓厚的香味在病房里飘散,而源头正是在床上昏睡的石夫人。
“有毛巾或者手帕什么的吗?捂住你的鼻子。”柳峻对空气中的味道很熟悉,这是他第三次闻到刺鼻香甜的味道了,似花粉塞满鼻腔,呼吸间就能进入肺腑。
谢渝北怎么会带那些东西,但他还是很听柳峻的建议,伸出手捂住了口鼻。
柳峻这才满意地走近病床,伸手去诊石夫人的脉,只碰了不到三秒,病床上的石夫人突然睁开了眼。
双眼下陷,红丝满布,黏腻的口水顺着牙缝在她的尖叫声里疯狂涌出,被焊在地上的铁窗吭哧吭哧像是马上要崩裂开。
柳峻眼疾手快地拎起被子,隔着被子按住了石夫人的头,另一只手隐在暗处,掏出一件小东西。
突然的疼痛让石夫人安静了片刻,清明回到她的眼里,她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不是之前那群只会用药剂麻醉她的白大褂门,她没有恐惧,颤抖着嘴唇说道:“杀了我,求你。”
然而,不等柳峻回答,一群白大褂一窝蜂地冲了进来,不管不顾地推开柳峻和谢渝北,把石夫人按在床上,一个护士直接将针管扎进了石夫人的胳膊处。
被谢渝北护住的柳峻没有被人群波及到,但他看到了石夫人的眼神从清明转到痛苦又变成绝望疯狂。
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绝望。
柳峻将一件小东西塞进了衣兜里,从谢渝北的怀抱里出来,说道:“我们该离开了。”
“怎么样?”许秘书和顾颖默两个人差点贴在了一起,她们两个已经从抱怨朱医生谈到了高塔难吃的饭菜。
柳峻隔着玻璃窗看了眼再次昏睡过去的石夫人轻轻皱起眉头:“不好,很不好。”
虽然柳峻只把了三秒的脉,但石夫人的脉搏很奇怪,时而平稳时而像过山车,还是一秒坐了五六轮过山车的那种,把石夫人往死里折腾。
“给我一份石夫人的日程表和饮食表。”
许秘书多问了句:“各种检查单呢?需不需要我给游医生你准备一份?”
柳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