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等人停住了,此时那郎官被仰面朝天举着,听到刘彘喊住手,便赶紧喊道:“大王、大王,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刘彘却说道:“卫公,问问他可有遗言。”
那郎官一听,顿时脖子一软,脑袋就耷拉下来。
吓晕了,郎官竟然被吓晕了。
刘彘心说这么不经吓吗?便招招手,示意把郎官放下来。
郎官被放下来后,刘彘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郎官还真的晕过去了。
刘彘笑了,看着帮忙的那几位说道:“诸位卖力的很啊,做为他的属吏,不帮他求情,反而想趁机害死他,真是没良心。”
那几人都低头不语,唯独有一人看着刘彘。
刘彘看这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很周正,就指着他喊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人赶紧作揖,然后抬头说道:“大王说的对,然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郎官……”
这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郎官,却没有说下去。
刘彘道:“说,不说也把你投入豕围。”
那人赶紧说道:“此郎官平日里飞扬跋扈,经常欺负我等。今日大王要把他投入豕围,正合我等的心意。”
原来是这样啊。刘彘点了点头,说道:“怕是你等要失望了,现在我不想让他死了。”
这人有点失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郎官,再次作揖,说道:“大王仁心厚德,下官佩服。”
嗬,还是一位儒家子弟。
刘彘问道:“你叫什么,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那人答道:“下官叫栾树,在这上林苑里喂野猪。”
刘彘一听乐了,说道:“喂野猪有什么出息,以后给我喂马吧!”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就说道:“谢大王!”
刘彘又指着其他几人,说道:“从今日开始,你等就跟着栾郎官,去皇室七苑喂马。不想去的话,就跟着你们原先的这位郎官在这里喂野猪。”
这几位刚才帮着卫绾想把郎官投进豕围喂野猪,现在郎官死不了,他们若是跟着他,以后必然没好果子吃。
所以,刘彘说完后,这几位赶紧纷纷答应了。看到他们已经答应了,刘彘心说喂马的人这不就有了嘛!
这些人说是喂野猪野鹿等,其实他们手下都有人,平时并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
只要他们去了皇室七苑,他们的手下就会跟着去。至于这边豢养的这些野猪野鹿野兔子,就让躺在地上的这位郎官喂好了。
若是喂得不好,自然有人收拾他。
刘彘招招手,喊道:“栾树,你过来。”
栾树走了过来,道:“大王何事?”
“你想封侯吗?”
栾树愣了一下,道:“我大父为俞侯,以后我阿父会袭爵,再以后我也会袭爵。”
刘彘愣了一下,心说没想到在这里喂猪的竟然是一位侯门子弟。
俞侯是哪位,刘彘也不知道。但这俞侯是这人的大父,显然现在还没有死。
刘彘心说这郎官怎么这么没出息?只想着袭爵,难道你不知道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又怎么知道这爵位就一定会传到你这里?
刘彘招招手,让他低下身子,然后贴近他耳边说道:“郎官,你看啊,你大父有爵,你阿父将来也可以袭爵。以后呢,不出意外说不定你也可以袭爵。”
“啊!”
刘彘又说道:“我觉得吧,谁有爵位都比不上你自己挣个爵位来。要知道,自己挣来的爵位那才香呢!”
栾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心说你这诸侯王的爵位,难不成是自己挣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