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继续说道:“这战车甚是沉重,本来是两匹马拉的,现在只有一匹马拉,必然会吃力。故而,为了不使拉车的马过于受累,我的舍人卫公便经常行走在战车下面------”
卫绾已是一脸纠结模样,心说司马相如不好使了吗,现在开始拿我说事了。
刘彘还在说着,“若是我再有一匹马,卫公便不必步行,他已是这般年纪了,我真的不忍心累着他啊!”
刘彘终于说完了,
这三位已是表情各异,但都是盯着他看着。
“咦,你等怎么是这般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
陶青长舒一口气,心说若不是你年纪小,你说这话就是一个愚蠢的诸侯王。
这诸侯王出行,哪有坐战车的道理?再一个,你的舍人家里缺马吗?
想要马就直说好了,用得着说这些蠢话吗?
陶青脸色一黑,说道:“大王,我家中有马,送你一匹拉你那战车可好?”
刘彘一听大喜,赶紧起身作揖,“谢丞相。今后若是有人问我为何坐战车出行,我必然会说此战车为太尉所送,拉车的马是丞相所赠,他们这样做,是想提醒我汉所有人一件事,那就是忘战必危。”
陶青惊呆了,他看着这位站着还不如自己坐着高的小诸侯王,心说这个异类确实是异类啊!
不过,他说的那忘战必危倒是有几分道理。
眼下这大汉承平日久,人们活的都还算是舒坦。可太尉说了,和亲之后,短则一年,长则三年,这匈奴人必然会侵边。
唉,到时候又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啊!
好在眼下匈奴人还算是消停,过一日是一日吧,到时候再说。
和亲丞相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一点,-他看着刘彘说道:“不过是区区一匹马而已,大王不必如此客气。”
刘彘说道:“怎么是客气呢?此乃我心里话啊!”
“好好,大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陶青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刘彘怎会就这样离开,自己整日带着卫绾和司马相如出来,哪里好意思让他们饿肚子。
刘彘环视四周,然后说道:“丞相,我看你家中甚是清贫,好像这仆人也不多啊!”
“不多吗?”
陶青有些诧异地说道。
“嗯,不多不多,我看太尉家的仆人就很多,特别是吃饭的时候,那些下人环列四周,添饭添菜很是及时,让人很是舒服啊!”
说这话的时候,刘彘还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周亚夫家的仆人比自己家中的多?
陶青忍不住了,心说你周亚夫家是二代为侯,我家也是二代侯,你我皆为三公,凭什么我家的仆人就比你家的少?
忍不了忍不了。
陶青一声招呼,十几名仆人便从外面鱼贯而入。
按道理来说,像陶青这样的人是不会被刘彘几句话就刺激着。
可此时的大汉,是承平日久又富得冒油的大汉。这些列侯们身份高贵,又身处此时的大汉,早已经变得骄奢无比,攀比心也是厉害得很。
也不能说他们忘本,人家的大父阿父跟着高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富贵。
苟富贵莫相忘,忘了吗?还有,长乐未央,也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