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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热浪直冲她面庞而来,炸。药点燃了档案室的所有易燃物,顷刻之间她被一片火海吞噬,身体蜷曲起来,皮肤被烧焦,短暂地剧痛而后失去意识。
停下来……
亚纪子,停下来!
女人穿着纯黑色的夜行衣站在梯子上狠狠掐住自己掌心。
创伤后应激障碍。
晨光熹微,在连续拆了4个炸弹,听见挚友死亡倒计的钟声时突然发作。
普拉米亚的炸弹面板上一个一个红灯熄灭,现在只剩下了三个。而这三个红灯要比之前那几个颜色更重,像是发黑的血色。
不要再想了,亚纪子告诫自己,她停下颤抖的手不预备现在拆。
她紧紧抓住梯子,听见脚步声才发现20分钟前联系过的伊达航正在梯子下面充满担忧地望着她。
亚纪子缓慢地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兄长向她伸出了手,稳稳当当,不动如山。
她搭着伊达的手臂站在地面上,终于有一种落在实处的感觉。
大哥深深看了她一眼,鹰隼似的双眼似乎将一切都看穿,暗藏着不解,但又没有开口询问。
亚纪子缓缓深吸进一口凌晨的空气,哑着着嗓子跟他说:“别告诉他们。”
会担心的。
伊达航露出又气又无奈的神情:“你呀!”
他们指的是谁?是那两位正在炸弹的人,更是那两位听了消息在帮助搜查的人。
想到后者,诸伏亚纪子不顾曾经的师父已经要生气的神情,又补上一句:“别告诉我哥他们你见过我。”
疑问又多了一个,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的,伊达航看了她好几秒,“好,我知道了。松田那边已经准备好,正等你消息呢。”
最后三个炸弹的形式相同。炸弹之间联动,必须要几个人同时用相同顺序一丝不苟拆完才可以解除炸弹,偏偏这三个炸弹挑的地方很可恶,学校有住宿的学生,周围是人流量很大的居民区,大家都在沉睡之中。另外一边是东京市最大的医院,松田已经赶过去,诸伏亚纪子的手更抖了,医院,松田阵平,炸弹,这三个词联系起来仿佛能召唤死神不祥的镰刀。
萩原研二去的地方更神奇,是警察厅楼下,警察厅加班重灾区,如果炸弹真的炸了,肯定会有伤亡,而死不死人另说,警察厅将成为全霓虹的笑柄。
去他的放长线钓大鱼吧,诸伏亚纪子现在就想把普拉米亚逮捕归案。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和松田阵平两人连麦,网络延迟时间也要考虑进去。不过计算声音传播速度对他们来讲并不算难。
伊达抬眸郑重地凝望着她:“你可以吗?”
如果不可以,伊达打算替她;如果可以,他完全相信她。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你俩跟我说句话。”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但仍然语气温柔:“我相信你,亚纪子。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不可以也没关系,你已经做了很多,很辛苦了。”
松田阵平却朗声说:“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好,对味了,一下就有真实感了。亚纪子仔细扬起一个笑容,语气坚定:“我可以。”
“伊达大哥,站在安全的地方等我。”
“你注意安全。”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们互相传递了炸。弹的照片,萩原研二的线全是黑色的。
倒是也正常。普拉米亚不可能自己记不住自己焊的哪根线,多路雷。管电源加逻辑电路,第一项技术活在于再分离,第二项在于判断电路。
所以只有一张照片作用就不大了,还是需要靠拆弹人员自己理清所有电路,并且手要稳。
诸伏亚纪子外科临床出身,克服ptsd的情况下不成问题。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分离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