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宁远口口声声指摘周议章的过错,虞烟愈发难受了,对薛宁远更加没有好脸色,脱口便道:“那你这般三番五次的纠缠,难道又是什么好人?算什么正人君子。”
薛宁远神色冷下来,拧眉道:“连周议章这般花心之人,你都能容忍。”
虞烟破罐子破摔:“至少我们相识多年。你和我又没关系。我根本没招惹你。”
听说薛宁远此前中毒,是用蛊虫医治的。虞烟此时很想问,他是不是被蛊虫吃坏了脑子。但那一瞬的怒气过去,她又没了胆子,错失良机。
薛宁远挑眉一笑:“这便是你我二人的缘分了。你说奇不奇怪,我总是想来找你。”
虞烟肤白唇红,在他面前神色闪躲,但他还是看不够。
而且她身上有股香气,简直让人上瘾。这句话他只是想了想,怕她再生气,没说。
越来越过分了。虞烟转身就走。
薛宁远身高腿长,两步便追了上来,还恬不知耻地与她搭话:“我骑射时伤了手,你不是有个医馆,带我去瞧瞧?”
虞烟从来没见过脸皮这般厚的,忍无可忍:“什么医馆,你记性差了便回家去睡一觉。我是有个小武馆不错,其中有个行医的老者。但他只治断胳膊断腿的伤,你还差得远呢。”
薛宁远发觉她生气的模样分外生动,没有和她计较,笑道:“虽未见骨,但也流血不止。你竟也不心疼我。”
虞烟可以确定,她笨不笨还不一定,他有病是真的。
就是心疼。她也该心疼救过她的谢公子,而不是身边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讨厌鬼。
“我这般还不算君子?那虞姑娘心里的男子,该是什么模样的。”薛宁远眸光微闪,想起一人,“有的人衣冠楚楚,高坐莲台,身不染尘,却都是装出来的。五姑娘,传言不可尽信。”
虞烟加快步子,离他再远一些。
她哪信过传言。她只相信眼见为实。
是她错了。方才居然在心里把薛宁远和谢公子相比。
薛宁远表里如一惹人讨厌,他不配。
和薛宁远绕了一圈,再到武馆时晚了一个时辰。
武馆已然不接待客人,仆役端了木盆在窗前认真清扫。
今日在馆中的两位师傅忙完不久,汗湿衣衫,瞧虞烟过来,行礼后便回后院去了。只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檐下熬制膏药。
“陆爷爷,我认识一个人,他用蛊虫解毒后,脑子好像坏掉了……”虞烟坐在圆凳上,叹气,“陆爷爷从前在江湖上行走,有没有见过他这样的?”
陆青苍瘦骨嶙峋,但精神不错,双目有神,在武馆已有多年,虞烟很喜欢他讲的故事。
主要喜欢他讲的新鲜荔枝有多好吃,珍贵的庵波罗果有多甜蜜。
京城虽好,这些果子就是长不出来。简直太可惜了。
老者在锅中搅了搅,不疾不徐道:“你说的这人,大约本来就有毛病。”
虞烟十分赞同。
陆青苍捋了捋胡须,瞧她一眼:“还在修习女红?”
手被扎了好几回,虞烟从小就怕苦怕痛,实在让人瞧不下去。
虞烟点点头:“是呢。”她落难一回,方知道生活艰难,她和谢公子的衣裳都破了,可她的技艺实在丢人,便只好穿了员外府送来的衣裳。
陆青苍道:“平日小心些。莫要伤了手。”
行医之人大约对自家人都是如此关切,娘亲还在世时,也把她看得很紧。虞烟幼时贪玩爱闹,但从没受过伤,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夜里,虞峣再次与虞烟确认翌日的安排,末了,随口问道:“闷了好几日,今日出门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
虞烟把遇见薛宁远的事瞒了下来,不无忧虑地问道:“明日赴会的人不少,不会遇见不该见到的人吧?”
虞峣自信点头,万分肯定地应了声是。
他早就查清楚了。
周议章明日要接待同门师兄,没空去诗会结交才俊。
而谢兰辞更不会了。宁阳长公主大办寿宴,邀了许多高门勋贵,谢兰辞赫然在列。听说也是为了撮合他的婚事。于情于理,谢兰辞都该前去。
明日定然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必能挑中一个称心如意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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