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巴地看着他,热切纯然。这般模样,谢兰辞只在八九岁的小侄女身上见过,她们年纪大些,便开始惧怕他。
眼前的女子生得艳若芙蕖,肤光胜雪。许是近日来担惊受怕,面上常有胆怯之色,眼角泛红。
此时她笑吟吟地望向他,大约他的醒来便是这些天来难得的好事。
方才前来送饭的仆役在门外同她说话,谢兰辞在屋中听得只言片语,没有错过要紧的消息,为求稳妥,还是又问了她一次。
虞烟把原话又说了一回,末了,她眉心微蹙:“这药若不起作用,明日我再问他要别的。”
她转而看他,神色正经地强调:“他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什么有用就好,才不是呢。你得好好的活下来。”
虞烟义愤填膺,小脸紧绷。这些日子她不能接触旁人,此时把他视为同伴,容不得吴二轻看他。
她并不知道男子在床榻上有用所指为何。
谢兰辞揉了揉额角,又有几分今早听她陈明现状的头疼。
今晨醒来,谢兰辞一眼便看到属下留在窗边的印记,为免打草惊蛇,他没有立时将人召来。
他没有错过她见他醒来的神情,那股欣喜期待之色不能作伪,他按下心绪,先问了她为何在此。
无论来意为何,言辞中总会有蛛丝马迹。谢兰辞在这方面向来很有耐心,不会放过任何得罪他的人。
她条理清晰,言简意赅。谢兰辞听懂了。
她是年事已高的何员外找来的小夫人,而何员外内里腐朽,不能行事,而他就是那个要与她圆房的男子。
谢兰辞当时缓了两息,才接受眼下的境况。不由闭了闭眼,且又犯了头疼的老毛病。
还没来得及分辨她话中真假,虞烟又自报家门,把她的底细全说了出来。虞家在京中算不得显贵之家,谢兰辞又不近女色,不理俗务,本来不会知晓深闺女子的名姓。
虞烟生就绝色姿容,性情纯稚,鲜少出入勋贵宴席,在外却有美名流传。
但真让谢兰辞知道她的,是另一桩事。
小郡王年前身患重病,几乎药石无医,其母自幼宠爱这唯一的孩儿,比眼珠子还看得紧,在他身愈后,更是无有不应,样样依从。
而湖畔初见,小郡王便看上了空有其表,不学无术的虞家小娘子,还为她大打出手。这便罢了,家中在婚事上也依着他的心意,问题便出在这虞家小娘子早有婚约在身,对方又非白身,郡王府不好强拆他人姻缘。
谢兰辞不动声色垂下眼睫。
她粲然明媚,的确有让人心旌摇荡的本事。而关于她的其他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虞烟静静地看他,等了许久,他都没说话。
虞烟暗叹了口气。大约是伤得太重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所以没听清她说话。
真是可怜。
昨夜吴二把这个人放到床上,他满脸血污,一身石青色锦袍暗色斑驳,她走近一瞧才发现那是干涸的斑斑血迹。
他已经是吴二找来的第二个男子,又不知是死是活,她拿出最后一条干净的锦帕,把他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擦去血迹,她凑过去一瞧。这人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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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烟想到他昨日那狼狈的模样,便明白他为何一言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