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冥渊皱眉把今日份的午饭吃完,心中对姜宁的不满愈来愈重了,这女人发什么疯,怎么做饭越来越难吃了?
盐不要钱是吗?
谋杀亲夫级的程度,齁咸!
紧紧跟在裴家大房身后的裴瑞一家,见姜宁做饭这么舍得用料,煮粥还不行,今日停下来居然还蒸饭吃,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
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姜宁要饭,因为裴欢欢回来之后,哭着把裴冥渊对她的‘惩罚’说了一遍,搞得裴瑞和他几个儿子投鼠忌器,不得不消停一段时间。
但人心里的怨恨,是会日积月累一点点增加的。
一旦负面情绪打破人性中的天秤,贪婪战胜了忌惮,就肯定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吃过饭小憩了一个时辰,姜宁醒来的时候,出去打水休整的流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往回走。
她蹲在一边用矿泉水洗完脸,启程的锣声就被彪哥敲响了。
逃荒队继续启程。
三天后,仅剩六百三十人的逃荒队可算是看到了城墙的影子,看着戒备森严,恢弘大气的城池,众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河城州没有沦陷,官府派兵把守起来了,只要我们能够在河城州落户,就可以重振家园,再也不用逃荒了!”
“是啊,天不亡我刘家,我可是五代单传,像我这么好的资质如果不多生几个儿子,而是死在逃荒路上,老天爷都会哭的!现在看来,老天爷眷顾我,保佑我呀!”
一群人感恩戴德,觉得是好事发生了,因为这两天赶路越靠近河城州,周围的树木就愈发丰茂,足见河城州雨水充足,是个定居的好地方,到时候再用逃荒带出来的钱买几亩薄田,不说发家致富,全家糊口总是不成问题的。
姜宁听在耳里,笑在心里。
这些人还是太天真了,完全没有想过河城州为什么重兵把守,又为何这一路上遇见的流民愈来愈多。
只堵不疏,显然,河城州进不去,不肯接纳逃荒的流民。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是凤焱国的子民,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户籍,这是路引,这是……”
“所有证明都在这,我们不是倭寇,我们只想有一个安全的家,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入河城州吧,再走下去,我们会死在逃荒路上的!”
“官差老爷,我给您们跪下磕头好不好?这是我女儿,只要您们放行,让我和我儿子进城落户,我女儿就送给您们了,如何处置都随您们的心意,送去军营当军—妓也可以。”
“……”
如姜宁预料的一模一样,河城州根本不打算接纳流民,所以许多流民都在城外安营扎寨!
在他们看来,在城外驻扎,至少旁边就有官府的军队,如果倭寇追来了,肯定会投鼠忌器不敢靠近!
可姜宁仍旧觉得,这短暂的安稳是维持不了太久的。
哭嚎、谩骂、哀求,不绝于耳!
但守城的官兵已经麻木了,这样的言语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听一次或者好几次,不差阿彪逃荒队数百流民的谩骂。
按照上头的指令,谁敢擅闯,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