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差不多四丈深,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顺着木桩可以下到底部。”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听说东海有个露贞夫人墓,每十年墓室便会随气脉改变移动方向,也许定国公墓采取了类似的设计,方才我们不知怎么触动了机关,墓室略微移动,露出了这个洞口。”
&esp;&esp;李沛随口道:“那个怪物四处乱打,谁知道它碰到哪了……常叔叔,你说咱们下去吗?”
&esp;&esp;“不是的,刚才我仔细查看过,墓室并没有残存的机关。”常昆沉声到。
&esp;&esp;李沛有点无奈,心想正反话都让你说了,却听常昆接道:“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没来得及看……姬扬的棺材。”
&esp;&esp;几人同时向棺材看去,刚才太过惊险,没注意什么时候石棺的盖子被碧鲵摔到棺材上面。
&esp;&esp;李沛沉思了一会儿,自语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帮他整理好了棺椁。”
&esp;&esp;“有可能,棺基感受到重量变化,触动了机关。”常昆思索着,“可有这种机关,为什么不在棺盖移动的时候发作呢?撬棺材的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esp;&esp;“姬扬将军不是那种人”张鹤泽忽然插话,“史书记载他虽然常年征战,却心怀仁厚,从不滥杀俘虏,也从不怀疑身边亲信,信条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许他不想为难盗墓者,只想给还原棺椁的后来人指一条生路。”
&esp;&esp;常昆不置可否:“天天打仗的不愿意害命,虚伪的可以。他们老姬家要是肯放下身段多害害人,也不至于给人抄家灭族。”
&esp;&esp;他说的是前朝将军姬正茂,也是定国公姬扬的直系后人,因为被诬意图谋反而株连九族,姬正茂本人凌迟处死。松鹤山所在的秩复府正是姬正茂生前的属地,这段历史李沛和张鹤泽多少都有了解。
&esp;&esp;一阵沉默,张鹤泽低声道:“姬正茂将军是个正直磊落的人,你不应该这么说。”
&esp;&esp;常昆露出一个无声的讥笑,接着清咳一声:“此处不宜久留,我先下去探探,如果有问题,咱们只能试着从头顶挖出去。但上面土层太过松软,恐怕会引起塌方……”他不再多说,心中希望此路可行,身形一动利落的跳进洞口。
&esp;&esp;他没有考虑到李沛定然是待不住的,后脚就随他跳了进去,张鹤泽来不及拉,只能无奈的跟上。
&esp;&esp;李沛正落在一根掌宽的木桩上,手中又举着火把,差点没站稳,幸亏张鹤泽扶了她一下。他们视力平常,仅能看到火光下的一亩三分地。只见站处像一个竖井,木桩环绕而下,看不清底部什么样子。常昆敏锐的感觉到火光,气道:“不是让你们在上面等着吗!”
&esp;&esp;李沛回以腼腆一笑,接着自己向前跳一步,举着火把回头,照亮张鹤泽眼前的木桩,待他落定自己再向前跳一步。节奏虽然和谐,步骤却太过繁琐,二人像跳集体舞似的,行进的极慢。常昆看着头上滑稽的一幕,干脆懒得理他们,兀自快速下落,半晌便到了坑底。
&esp;&esp;如他所料,洞的底部是一条通道,一人多高,不知通向何方。他小心的验了验,没有机关。又抬头看看还在墙上跳舞一样前进的两个活宝,心里感叹真不知道自己这趟跟来做什么。
&esp;&esp;“再不下来我就走了”他不耐的催到,张鹤泽一紧张,脚步踏空,蹭的掉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大叫,屁股已经着地,疼的好像摔成了八瓣。
&esp;&esp;“嘶……”他懊恼的摸着屁股,看见常昆正抱着臂看笑话:“你还笑!差点吓死本少侠!”
&esp;&esp;“少侠,您掉地的地方也就五尺高,我想救也来不及啊。”
&esp;&esp;常昆不再理他,自行进了隧道。没走几步听到那两人也跟了上来。他笑了笑,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esp;&esp;三人默默行进,没走多久视野豁然开朗,这里居然还有个比主墓室更大的暗室!视野所及看不到边界,眼前是放着各色药材的架子,正好将几人的身形挡住。前方好像火光绰绰。
&esp;&esp;“有人”他压低声音,李沛与张鹤泽也感觉到了,动作放的更轻,运起轻功跟上常昆。
&esp;&esp;三人贴着墙壁悄悄靠近,火光的来源是一个聚花朝气丹炉,丹炉前一人影手持拂尘踏冈步斗,却不是金尘子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