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去见裴家那丫头吧!”褚昼咬牙切齿。
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以前一心扑在战事上,在他跟前提裴家丫头一个字,他掉头就走!
自从从上京回来,这小子的笑脸明显比以前多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傻笑……后来信差送来的一摞信中,十之八成都是寄给他的!
收到信的时候,嘴巴都要咧上太阳穴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这儿子,又栽在那丫头手掌心了!!
人家都进宫当了贵妃了,他还惦记个啥!
褚昼简直要被他气死。
“我就是要去见她!”被戳破心思,褚廷英也不隐瞒,冲道。
裴伯伯逼宫,他在宫里不会好过的。
“你!”褚昼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
“我就是没出息。”褚廷英知道他要说什么,环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我要去上京,您不让我跟着,我就自个儿去。”
褚昼狠狠给了他一栗子。
褚廷英疼的龇牙咧嘴,“您不是早对皇帝不满了么,您去上京,只怕也不是去救驾那么简单吧……”
褚昼瞪大了眼睛,忙耸着他的肩,做出禁音的手势,“你小子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您还惦记着小缺儿吧,只要小缺儿一日跟着裴伯伯,您就一日不能对裴伯伯下手……”褚廷英压了声音,凑近褚昼,“父亲,不若您称病留在锦州吧,您让儿子带兵去上京。”
“你!”褚昼左右看了看,眯眯眼,“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怕您去了弄成两难的局面。”褚廷英咧嘴笑。
裴伯伯逼宫,他为何这么兴奋呢?
是因为她说事后,会来锦州找他么……
“你小子,你还有那种心思!”褚昼猛踹了他几脚。
这小子,是想带兵助裴鹤擎那老匹夫登基么!!
“你把你老子置于何等境地?你把锦州的将士置于何等境地?!你要我们后事,都背着奸佞的骂名?”
褚廷英的心静了下来,心底划过一抹冷笑。
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
再说了,奸佞又如何?他褚廷英会在乎?!
不过父亲如此抗拒,褚廷英也无法坚持,他道,“那您随便找个理由留兵在锦州吧,上京乱起来,皇帝也治不得您的罪……儿子在上京实在是有放不下的人,就,先行一步了。”
褚廷英郑重的躬身。
下一刻,褚昼的手刀切上了他的脖子。
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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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军队朝上京极速行进,百姓惶惶,人人退避三舍。所经郡县的官府官员,无一敢起兵阻拦。
军队一路都畅通无阻,浩浩荡荡的北行,气势如虹。
然而,上京外围,兵临城下之时,他们终于看到黑压压的皇室守军。那是皇帝不久前调来的军队,五万之众。
为首的恰是将军周沪,他朝裴相大骂,“裴鹤擎,你枉费陛下信任,竟做出如此不忠不义、犯上作乱之举!——即刻停兵留于京外,本将还能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倘若再行进一步,本将将携将士,清!君!侧!”
深冬时节地冻天寒,鼻腔里呼出来的气儿都化作一缕缕白雾升腾。裴相看着一身肃杀之气的周沪,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