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场,尤其是裴相,上次那般危机,他在牢狱里什么都没做,竟能自救成功,柳乘风不会忘记自己后来的伏低做小……那种气场见得多了,他竟觉得自己矮人一等,在裴厌缺面前竟也硬气不起来。
“二公子起的真早。”柳乘风露出笑容。
“相府已被锦衣卫和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了。柳大人还担心我出逃,是觉得自己无能么?”
柳乘风后槽牙一咬。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裴厌缺虽姓裴,但身无官职,他跟他客气甚?!
“二公子,本官是为陛下办事,自得严谨些,你多配合吧。”柳乘风当然比不得沈长炎硬气。
裴厌缺目送他离开院落。
他踏入屋中,惢嫣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那边是什么情况?”
“好好趴着。”裴厌缺摁了一把她的肩。
惢嫣只得趴下去,裴厌缺却找出药来,慢条斯理的给她涂上,动作不疾不徐,不紧不慢。
惢嫣料想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是双赢计划。
她乖乖的趴着,感受裴厌缺的指尖在敏感的伤口滑动。
“放心,已经谈拢了。”裴厌缺开口道,“我找他大哥谈的,待会就去处理这件事,天色还早,你再多睡会。”
“嗯嗯……你忙完也过来睡会。”
一晚上没合眼呢他。
“嗯,乖乖睡觉,有我呢,什么都别想。”瞧她眼下淡淡的憔悴,裴厌缺就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见惢嫣乖乖闭上眼,他拉拢她的被褥,出去了。
于是一整个上午都待在书房,不见影子。
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一直到未时回到弄墨轩,惢嫣让小厨房热了饭菜,裴厌缺吃完后,在她的督促下回房睡了一个时辰。
接下来几日明显轻松下来,一日最多只待在书房半个时辰。
他的专注几乎全落在惢嫣身上,落在她的伤上。
在府医精心治疗看护下,她那块创口已长出了新肉,只是……不是一般的痒。
尤其是晚上,她睡熟长肉的时候,只觉得那痒是蚀骨入魂的,如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背脊啃咬撕扯。
比起直截了当的“痛”感,惢嫣觉得第二难磨的是“麻”,第三就是“痒”。
清醒的时候还能忍住,可睡着时,她会无意识的去抓挠。
于是次日裴厌缺便能看到她创口边缘血肉模糊,足以全有大小。
她睡得还正香。
裴厌缺气不打一处来,
拿起被窝里的爪子一瞧,果然五指都沾了血……
他低嘶一声,毫不怜惜的把她喊醒,数落了一顿。
惢嫣一醒便觉察到痛,小脸略扭曲了一下,裴厌缺的数落便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她委屈巴巴,“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啥时候挠的……裴厌缺,我太难受了。”
裴厌缺静下来,捏了捏眉心。
旋即一言不发的起身,端来温水帮她清理,擦干净爪子,然后是背脊,再是处理伤口,上药……
趴着睡一晚极不舒服,惢嫣下颌磕在枕上,看着忙活的男人,糯叽叽的喊他的名字。
她一直喊,男人一直应。
当晚惢嫣的手就被他绑在了床尾,刚好是无法碰到背脊的距离。
裴厌缺见她几番努力都无法触碰,满意的勾起了唇。
然而惢嫣深夜时还是被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