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勾唇,带着几分玩味,轻吐出三个字:
“小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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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裴厌缺怎么样了。
他道此行没有危险。
她还以为他起码要等到早上同她好好道个别,没想到不等她醒他就走了。
并没有告诉她他去了哪里。
可是她有秋绥。
他同舅舅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传入她耳中。
没有危险?——明明是危险至极!
不过,他此去功成,裴氏满门极刑的局势一定会改变。
他若功败,裴氏满门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样的话,她绝对会随他去。
惢嫣便是如此,男人该做的事绝不拦着,只保证自己不成为绊脚石,他去做事,她想好最坏的结果在家里等着,若是可以,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更好了。
就像当初他上战场,情绪上来哭一阵后,立马平静下来一般。
她为戍边将士送去粮草,还设计解决了钟汉。
虽然现在,他要去做的事情她一点忙也帮不上。
“姑娘。”这时,晴咕的声音传来,她疾步走入屋中。
“怎么了?”惢嫣放下手中的画像。
“黑乎乎来了。”
惢嫣一愣。
“它竟然还记得相府的路线。”她站起身来,也不知是为黑乎乎高兴,还是为它主人的信笺高兴。
踏出房门一瞧,鹰隼低低盘旋,长大许多的小黄以为是敌袭,直冲着它吠。
惢嫣吹了个口哨,它找到了目标,直飞了下来。
黑乎乎长大不少,爪子也锋利了,惢嫣不太敢用胳膊接它,指示它落在了别处。
陈锦上养的小家伙都很有灵性。
小黄张嘴就扑了上去,黑乎乎吓一跳,躲开了它的偷袭。
“小黄。”惢嫣低呵了一声,小黄委屈的嘤嘤,旋即就老实了。
惢嫣从黑乎乎爪上信筒里取了信笺。
吩咐秋绥喂点肉给它,她则拆开了信笺看。
他用密语告诉她他已经到谬国了,还有一些他的近况,末尾写着,如果有朝一日信笺断了,便是他已赴黄泉。
同当时他来上京一般,有着许多碎碎念。
惢嫣一笑而过。
不同的是当初她一封回信都没写给他,这回她写了。
让黑乎乎歇了一日,次日就叫它带信飞走了。
而这日,恰好是魏行沛的生辰。
望湖。
四月春和景明时,湖水碧绿如蓝,深沉又婉约,春风轻抚杨柳堤,满树柳枝如泼洒的青丝般,轻捣着湖水,温柔细腻。
粼粼波光载着华丽的游船,悠扬的琴音融入春色,红男绿女聚在一块欢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