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惢嫣如常去藏书阁看了两日账。
几个大掌柜也勤勤恳恳的帮了两日忙。
那日下午结束的早,惢嫣将他们送至相府门前。
“明日便无需过来了,这几天多谢几位大掌柜指教。”
“表小姐一个人看的完账吗?”有人问。
“做假账是一人所为,我想,无需看完,抓住元凶,叫他自个儿吐出吞进去的银子便成,几位掌柜说是不是?”惢嫣含笑道。
“是……是。”
“我表姐真是相府的主母夫人,你可别不信……”相府前传来说话的声音,抬眸一瞧,是一三十上下的男子,抓着侍卫的手拉扯。
主母夫人?惢嫣细看了那男人一眼。
她正欲上前走去,一掌柜拦在她面前,“表小姐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您往后在账目生意上有不懂的地方,随时能找我们几个过来。”
“掌柜们不嫌叨扰就行。”
“怎会怎会?”
他们拱手作别,惢嫣却先他们一步来到门前。叫住要将男人叉走的侍卫,问,“你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相府主母是你何人?”
“你又是什么人?”
“我自是相府之人。”惢嫣问,“你说的主母,是裴夫人郭氏?”
“不是,我表姐不姓郭,我表姐姓连。”
连?
“裴家只有一个当家主母,并不姓连。”惢嫣道。她方以为这人是舅母的亲戚,才上来问询两句,看来并不是。
惢嫣想着,并未注意到,身后赵大掌柜直冲男人摇头,眼睛眨巴眨巴的使眼色,就差翻过去了。
那男人看到赵掌柜,刚想喊人,便被他的眼色压了下去,忙对惢嫣道,“哦哦……看来是我搞错了,那我走,我这就走。”
他转身离去,走的极快。
惢嫣觉察不对劲,眸色微转,流连在几个掌柜身上。
“秋绥,”回了芳菲苑,惢嫣唤来相府的婢子,“你可知晓府上哪个姨娘姓连?”
“连?”秋绥想了想,“襄姨娘的本姓好像就是连。”
惢嫣神色了然。
旋即露出些嗤笑来,她将手中之物丢在了桌上。
其上用阿拉伯数字写着,假账查出来的具体数目。
三万三千六十四两白银。
不光只有米铺,但米铺占了大头。
次日。
昨日临走时惢嫣告诉几个掌柜今日不必过来,今日却特地派了车马去接他们。
掌柜还以为她有不懂的地方,结果发现不止是自己被叫了过来。
惢嫣告诉他们她已知晓是谁暗中做了假账,包括这账目的数额是多少。但念及其为裴家做事这么多年,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
她拍了拍身后的一摞摞账本,“反正证据,都在这里了。”
当夜,惢嫣睡的朦朦胧胧,突然被晴咕叫醒了,她在她耳边大喊着什么,惢嫣却只听到两个字——走水。
“哪里走水了?”她从榻上坐起来。
“藏书阁!”晴咕急得都快哭了,“这可怎么办啊,姑娘,您看的账本可都在里头呢!”
惢嫣低咒一声,拿过衣服飞快套在身上,在夜色中朝着藏书阁的方向去。
那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大半个相府。
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