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成为阶下囚的洛朝,一时竟和那同被扔进来的红衣剑客两面相对。
两人皆是无言。
剑客黑发散乱,半遮着脸,露出的半张脸上也依旧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洛朝则表现得有些气愤,他想,老子特么的也是受害者啊!
你们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中域修士,怎么做事都只看表面?
不能因为老子没受伤,就轻易把我归类于凶手啊!
洛朝之所以看上去毫发无伤,要有赖于他的逆天不死金手指——之前剑客砍在肩上的那一剑,早就痊愈了。
洛朝双手被绳索捆住,只能用脚去踢那结界,这自然是踢不开的。
于是,又转而开始喊冤,什么“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凡人。”等等。
喊了半天,却见远处的那两个医修毫无反应。
洛朝这才发现,这囚禁结界竟然是隔音的,因为,他现在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石洞内格外寂静,连外面的风声鸟鸣都传不进来。
洛朝顿觉泄气,无精打采靠坐在洞壁上发呆。
发呆了片刻,又觉得无聊,便开始试图和那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且一动不动的剑客聊天。
他其实也不知道能和这种冰块脸聊什么,于是只能没话找话。
“哎,你看那片云,形状像不像一只鸟?”
“这片山脉的树木真是茂盛啊!”
“咦,有一只小松鼠哧溜一下跑过去了。”
……
剑客自然没有理会他。
好吧,就连洛朝自己都觉得尬。
这么胡扯瞎掰着,洛朝竟渐渐有了困意,最终居然睡过去了,也是,他毕竟两晚没合眼了。
待洛朝再度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漆黑,从洞口朝外看去,只见得明月高悬,照得连绵群山、广袤深林一片淡银之色。
洛朝又看向一旁的剑客,却见他依旧一动不动,散发掩面,如霜月色打在那袭红衣上,莫名显出股凄凉。
再看向他身上伤口,肩胛骨处有一个骇人的血洞,虽已不再淌血,但依旧看着很可怖。
两肩被穿透的琵琶骨更是瞧着就疼,先前流出的血已凝成暗红的血块,胶住了刑具、破掉的衣物和裸露的骨头。
洛朝看着,目光动了动:“哎,你那伤口,也不处理一下?”
好歹撒个药什么的啊,人家只缴了你的剑,你身边储物戒里伤药总是有的吧。
内心正嘀咕着,洛朝突又想起,这人琵琶骨都被穿了,伤没好前,只怕是剑都拿不起来,手废成这样,遑论给自己处理伤口呢?
但是,洛朝也没好心到替他疗伤,毕竟,他两归根结底还能算是仇家。
于是只能另起一个话头,把这事撇过去:
“咳,你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等了半晌,剑客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