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太小,两个人没办法挤进去。”她说之以理。
“没问题,我已经节食两天。”
“你为什么节食?”
才一句话,她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不再关心窄小拥挤的浴室,她关心起他的肚皮。
“因为你赚钱太少,没办法供我败家。”
七手八脚,他脱去她的衣服,褪下她的内裤,接下来,冲水声、抗议声,他们在浴室里吵吵闹闹,间或几句笑声,让人弄不懂,他们是在吵架,或在增进生活情趣。
他们是最违反常理的夫妻,丈夫因为老婆的照顾有安全感,老婆的嫉妒让老公想送礼物,如果你们也是这类怪夫妻,别担心,世界上有人和你们同一挂,你们绝对不是孤鸟。
他买下两只钻石婚戒,贵得吓人。
朱洙拚死想把戒指脱下还给专柜小姐,他不准,强拉她离开珠宝店,说从今天起,他套住她、她套上他的生命中心点。
他带她拍婚纱,随便约约摄影师,订几组照片,就花掉六万八,够不够狠?难怪这年头年轻人不肯结婚,结婚居然需要这么花费。
当她气得说不出话,一张小脸鼓涨成面龟时,他笑笑把崭新存款簿摆在她面前,里面的数目字是之前的两三倍。
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望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就算他是炒股票能手,也无法在短短的两个月中,让币值翻转数倍啊!
他笑着敷衍她,说天底下除了股票,还有种名为乐透的合法性赌博,幸运不须多,一次就够。
她思考他的话,明明不相信,却说不出道理反驳,每件事他都有合理解释,却又处处透露出不合理,那种被耍弄搞鬼的感觉又回来了。
接下来的半天,温柔男人转性,他做主她的思想行为。
乔丰同她回家,拜见岳父母,秀秀两人中指问的昂贵钻戒,说自己已向朱洙求婚。
他的气质雍容高贵,他的态度亲切合宜,很快地,乔丰赢得朱家上下的心,从阿朱父母亲、兄姐弟妹、姑婆姨丈、祖父、曾阿嬷都对他表示莫大欢迎。
朱家爸爸妈妈,别的不重视,最重视的是他的人生运途,翻了他的掌纹,看过他的样貌,确定这男人是大富大贵相,也不问人家的工作事业、不问他的亲戚家人,二话不说,同意婚事。
未入礼堂、未宴客,他征得长辈同意,便带了朱洙出门度蜜月。
一整天,朱洙浑浑噩噩,不说话、不做主,任由他支配两人行程,她看着乔丰,分析再分析,不确定的感觉越来越盛。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人?”
他笑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她揽进怀间。
“我觉得你怪怪的。”
仰头,眼睛是他的眼睛,鼻子是他的鼻子,就是拉着提琴的修长指头,也是她最最喜欢的那十只。
可……那气势、那威严,分明不认识……
“哪里怪?”
他知道她的感觉,因为他骤下决定,决定恢复本性,不再以挑弄她为乐趣,单单她在身边,他的乐趣就细数不尽。
“你和平常不一样,不像个小男人。”
从头顶抓下他的大手,轻描他指间螺纹,五根指头上面都有耶,人家说十个螺是要做皇帝的,说不定他根本不是平凡人。
“你希望我是小男人?你爱小男人胜过大男生?”他问,弯弯的笑纹横过眼圈,此时的他,既成熟又魅感人。
“不是,平常你很温和顺从,今天……”
“我今天发脾气了?”
偷空亲吻她的脸,他爱死她的肌肤感觉,更爱死她全身上下没有人工香味。
“没有,可是态度……”
“强势?”他接口。
他本就是个强势家伙,十几年来,爷爷用尽方式,想他接受汪嘉铃为母亲,可强势的他,岂能容人摆布?
他的父亲妥协了,但他没有,连一分钟都没有妥协过。
说对了,他好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