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可以再回去一趟,明天再搬家也没晚多少。但他心里发酸,又是生气又是懊恼,第一天怎么就这么白白浪费过去了。
“不是,”温博凉微微皱起眉,他不明白舒柏晧为什么总是这么慌乱,又为什么总不让他将话说完,这让他莫名烦躁。
他将舒柏晧怎么也戴不好的围巾拿了过去,然后亲自动手,认认真真地在舒柏晧的脖颈上绕了三圈。
“今天太晚了,先不回你那儿拿东西,直接去我家。”温博凉说。
舒柏晧愣了愣,他的耳朵一点点开始发红,开始发烫,温博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动作,他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下颚前,这让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局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让自己将话说清楚,“可我没有换洗物品。”
去别人家做客,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这没关系,”温博凉平淡道:“我那里都有,而且楼下有超市。”
温博凉对他有求必应,似乎无论他现在说什么,温博凉都有办法满足他的想法。
这让舒柏晧不由大了胆子,他手指扣着书桌的边脚,试探道:“我也没有明天的衣服。”
可以穿你的吗?
“你可以穿我的,”温博凉话语间没有一丝停顿。
他金边镜框后细长而深邃的眼睛一扫,然后敏锐地捕捉到舒柏晧椅背上的工装——接着说:“你也可以穿工作服。”
“哦……”舒柏晧他慢慢吞吞将工装装进塑料袋,在心里叹了口气,无限懊悔。
早知道就将衣服藏进柜子里的……
*
温博凉是上司,当然不能让他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即便短短十分钟的车程,温博凉也要看完一份文件。
舒柏晧将车泊进车库,他熄了火,下车绕到温博凉这侧为他开车门。
温博凉已经自己下车了,他们并肩进入电梯。电梯里,温博凉两眼目视前方,对舒柏昊说:“下次不会这么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过了八点,你提醒我一声。”
舒柏晧愣了一瞬,对于温博凉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工作。
他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和他一样大,甚至还小几个月,已经成为进入福布斯富豪榜最年轻的企业家,杂志的主编说,温博凉的创造,属于未来。
这些荣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温博凉全身心的专注和投入。
他每天都是最晚走,即便已经是即将上市的互联网新星公司大老板,他依然敲代码,而他写出来的代码,比他们最优秀的程序员都要工整优秀。像今天这样工作到十点,对温博凉来说只是日常。
但现在为了帮他搬家,他却要早点回家。
“嗯,好。”舒柏晧珍重地说。
电梯铃响,温博凉的公寓在他们面前一点点展开。
温博凉换上拖鞋。舒柏晧作为温博凉的助理,对温博凉的家还算熟悉,他记得一次性拖鞋就在鞋柜的最下面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