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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被口水糊了眼睛,他眉毛鼻子嘴巴皱成了一只包子。
小周一手扶着头顶的五角星的角,转头就跑去请会场保安。温博凉伸出手臂将李则砚微微一挡,没让李则砚冲到。舒柏晧也赶紧拉架,他拉住李则砚的手臂,说:“别动手啊,这是展览会会场,到时候打起来,保安警察一来,我们连比赛资格都没了。”
李则砚挣了挣,让温博凉和舒柏晧松手,说:“我难道连着都不知道?”
他忍着这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妈的,这群键盘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找噱头,我们老总为了开发项目高烧进医院,他们知道吗?!”
张鹏被李则砚刚才那样子给吓着了。李则砚他们人多势众,还有一个真能打的没动手在劝架。他只有一个人,还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时候,最后的办法就是赶紧走。于是他往后连退两步,一下撞到了围在他头顶转的无人机上。
这时小周带着会场的保安和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来了。保安询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张鹏立刻倒打一耙,说:“我就是个普通参会人员,看见他们这边的项目挺对我胃口的,就过来看看,结果这些人,可嚣张得很,目无王法,要打我!”
警察开始记录,问舒柏晧他们:“你们负责人是谁?”
“是我。”温博凉说。
“是这样吗?”
“不是。”温博凉回答道。
“当然不是,”舒柏晧抢着说,他指着张鹏,说:“这个人是记者,想要采访我们,我们拒接了,他就偷拍。”
会场保安脸色一沉,为了展览会以及后续比赛的保密性,会场是对媒体人员封闭的,所以如果舒柏晧说得是真的,张鹏的真实身份是记者,那么他的行为便违反了规定。
保安质问小周,“是这样的吗?”
“您可别听他们瞎说,”张鹏颠倒黑白道:“你说我是记者?你搞笑么?你有什么证据?真是造谣一张嘴!”
张鹏这样靠写字吃饭的,别的没有,就一张破嘴特能说。
舒柏晧将张鹏给他们看的剪报,还有给他的名片都拿了出来,说:“那你说,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张鹏轻蔑的冷笑。他今天来,可不是来逛菜市场的,他是真的想搞点大新闻。所以事先做了不少准备。他指了指新闻和名片上的名字,道:“这些新闻是‘章鹏’写的,我又不是章鹏,我是张鹏,弓长张,”他从领子下摸出名牌,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一样一样地在舒柏晧面前一晃,说:“舒总监,你认字么?不认字赶紧回去学,别在这儿跌人显眼。”
舒柏晧一看,张鹏胸前的名牌真的是章鹏。这意味着,要么新闻是张鹏有笔名写的,要么他现在用的名牌是他的假身份。
张鹏有些得意,道:“你们现在怎么说?总不会说这是我的笔名吧。如果你们非要这么说,那我也能说,这名儿是你们的花名呢!”
李则砚后牙槽咯咯地响,咬牙切齿说:“真特么欠揍……”
安保人员和警察看了一下张鹏的剪报,一时也拿不出主意,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先这样吧。”他对张鹏说:“你呢,到别的地方转转,别盯着这一个摊位。”然后又对舒柏晧他们说:“你们呢,态度好点,别这么冲。”
李则砚这次不只是后牙槽在响了,就连拳头上的骨节也跟着吱咯吱地响,“别特么让我知道这小子住哪儿?”李则砚手舞足蹈地对着张鹏比中指道:“你以后最后白天回家,知道了么?!不然早上,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鹏两手抱在胸前,一脸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这时一只小小的无人机落在了舒柏晧的肩膀上。陈宏手里握着遥控器,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我的无人机应该把刚刚的事情经过录下来了。”
“?!”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张鹏耍流氓惯了,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掉头便准备开溜。
却被保安人员一人按住一只手臂,说:“兄弟,这边走吧。”
张鹏被请出展览会,临走前他还指着舒柏晧说:“你们现在挺嚣张的啊,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后悔死!”
张鹏被弄走后,他们这儿总算清净了点。舒柏晧将东西一收拾,让大家不要被刚刚的事情影响,继续工作。
舒柏晧对小周说:“陈宏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你不去谢谢人家?”
“为什么要我谢谢?”小周说。
舒柏晧说:“还不是因为,人家是看在你面子上帮我们的。”
“切,”小周发了个小牢骚,说:“你刚刚还说我变态呢。”
“不变态不变态,”舒柏晧立刻改口,说:“就当帮个忙,行么?”
小周偷瞄了陈宏一眼,陈宏正在用遥控器操控无人机逗几个年轻女孩。
一般互联网公司是没有妹子的,妹子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所以有的公司为了吸引人,便会花钱请漂亮女孩来,相当于托儿的性质。这办法虽然土,但真的百试百灵。但这些花钱来的女孩,却被不给钱的陈宏吸引过去,咯咯咯地对着陈宏直笑。
小周一直知道陈宏是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但那只是知道,现在亲眼看见,心里又挺不是滋味。
“你到底去不去?”舒柏晧说。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他扶了扶头顶垂下来的五角星一角,向陈宏走了过去。
两个女孩正咯咯地对着陈宏笑,陈宏用热敏机将刚刚给她俩拍的照片打出来,给她们看,说:“呀,照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