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走了吗?”温博凉问。
舒柏晧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们一起回家的日子。
每周大概有这么一天,他们会回去拿换洗衣物、生活用品,看看喵喵,然后在一张真床上小睡一下。到了时间,他们会再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一周七天,周而复始。
“啊,好!”舒柏晧慌忙站起来,他忙乱地将还没看完的文件往公文包里塞,还有那只他特意从小周那里要回来的录音笔。
“等我一下,马上好……”
温博凉平静地托了一托桌上的一份文件,没让它掉下来,说:“没关系。”
舒柏晧拿好东西,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和温博凉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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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皮肤发红发烫,血液开始迅速地流动,这个时候大脑的运转比任何时候都快。
于是,舒柏晧开始安静思考岳耀川的那通电话。
他并不怕岳耀川。岳耀川能怎么整他?现在是法治社会,在饭店这种公开场合,岳耀川不能把他怎么样。了不起折腾他一番出一口气,反正他经得起折腾。
舒柏晧唯一担心的是,如果他不去,岳耀川会做什么?
岳耀川说如果他不去他将会后悔,而他唯一会后悔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项目触礁搁浅……
在水声之外,舒柏晧听见洗手间外有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是温博凉正在给喵喵的饭盘里倒猫粮。
喵喵生小猫后,体重并没有往下走的趋势,因此舒柏晧不许喵喵晚上吃东西。舒柏晧这个二爸是心如磐石,但温博凉却心软,见不得喵喵可怜兮兮地抱着他大。腿呜呜叫。
于是每每趁舒柏晧不注意的时候,便会往喵喵的饭盘里放一把猫粮,而且将剂量精确控制在喵喵可以在舒柏晧出现之前吃完的范围内。
这些舒柏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然还是知道的,毕竟家里喵粮少的那么快,总不会是温博凉自己吃掉了。
舒柏晧关了水,从挂钩上撤下一面白毛巾,将湿漉漉的脑袋包起来,然后推门出去。
他一推开洗手间门,果然看见门外喵喵眼珠子陡然一圆,一身白毛,像是做错事一样炸了起来。
喵喵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大概是最后一口还没来得及吃舒柏晧便出来了,所以差点把自己给噎着。
舒柏晧忍着笑,装作没看见,错身让温博凉去洗手间洗漱。
温博凉进洗手间后,舒柏晧从换下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眼脚边的傻猫,洗手间传来了水声,客厅里安安静静的,舒柏晧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将岳耀川发给他的地址转发给了吕飞,然后给吕飞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想了一声,吕飞很快就接了。吕飞现在正和他的女朋友在家休息,话筒那头还有女人的声音。
吕飞接了电话,大声道:“死耗子!你跟温博凉好了以后,这些天连个影子都没让我见着,干嘛去了?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哼!”
吕飞吹胡子瞪眼的一通骂完,声音向上一飘,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哼,准没好事!我还不知道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