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城的贸易十分繁荣,街道宽敞商铺林立,但只要稍作打听就知道文江街上的九爻斋是卖文房四宝最出名的店铺。
姜甯三人一路从吕柏章所住的六曲胡同走到九爻斋,刚进门就碰上正要往外走的徐智鸣,他急忙把手里的钱袋往袖子里塞了塞。
“几位大人好。”,他脸色有些慌张,打了招呼就想往外走,沈君尧伸手拦下了他。
“你时常光顾这里?”,沈君尧嘴里发问,眼睛一直锁定在徐智鸣脸上,徐智鸣头都不敢抬。
他捏了捏袖子低声回话,“大人,我是……我是来卖画的……就是那秘图。”
这些秘图画出来就是想要卖了赚钱的,但是画和卖这东西都有被抓被罚的风险所以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收,于是就有了一种叫暗市的存在。
画师们在暗市里联系好愿意买下画作的人,通过暗市的中间商替他们取走画作,而中间商则帮客人把钱交给画师。
这个九爻斋暗地里就是充当着秘图交易的中间商身份。
徐智鸣自然知道买卖这秘图是犯法的,所以碰上御宁卫就慌得跟做了贼一样,沈君尧默不作声盯得他脊背发寒,好一会儿才让他离开。
他人一走,沈君尧直接让时均跟上去别让他跑了,“他每次都在慌张之际都把我们往秘图的话题上引,很不对劲。如果真的怕我们发现他贩卖秘图,其实更应该认下时常来这儿买文墨用具才是。”
徐智鸣的出现让沈君尧把目光锁定了他,当即就进了九爻斋去问情况,小二听了来意立刻就喊来了在柜台前拨算盘的掌柜。
掌柜可不知道徐智鸣惹上了御宁卫,一听时均提起花香味的印章就把徐智鸣买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瞒大人,徐举人是我们九爻斋的熟客了。我们这里的印泥有十三种花香的款式,每种每年只得两盒,徐举人极爱风雅觉得荷出淤泥而不染最得他心。今年的荷花尚未开放新的印泥都还没制成,这荷香油的印泥去年只徐举人一人买了,另一盒则被苏家的小姐购走了。”
从掌柜口中姜甯和沈君尧知道了苏家资产颇丰,廉城的宅子不过是过冬用的别苑,苏家的祖宅在北方,所以苏小姐刚过了春节就已及随双亲离开了。
如今廉城当中拥有荷香印泥的,只有徐智鸣一人。
有了答案的沈君尧一刻都不想拖延,拉着姜甯又是一顿疾走去往芝麻巷的徐智鸣住所,而时均已经在那扇门外等着了。
“君尧,可有发现?”
“是他了。”
两个男人交换了眼色,下一秒徐智鸣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而徐智鸣大概是心里有数了,敲门声响了许久他都不曾应门,直到时均高喊要破门而入了他才铁青着脸把门打开。
沈君尧单刀直入一句废话都没有,“你自己招还是我们给你看证据。”
第617章617无心之失
姜甯三人从九爻斋出来已经有了铁证,徐智鸣开门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慌了,沈君尧这么一句话更是让他瞬间汗流浃背。
沈君尧也不催,直着腰背青松一般站在门口,时均单手抵着门以防徐智鸣关门反抗。
徐智鸣的眼神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没有铁证我们也不会上门,何必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你用秘图这个借口已经混淆过我们的判断一次了,没有第二次了,明白吗?”
沈君尧冷漠的语调如同宣判死刑的阎罗,徐智鸣那双不断揉捏衣摆的手终是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倚着,门边缓缓坐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要杀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摔倒。
这样一来姜甯就能知道脖子上那个由于过度伸展导致的不完全脱位是如何产生的了。
这样的伤口一般是死者作出向后仰头伸懒腰一样的舒展动作时被人从背后袭击了脖子造成的,但因为沈君尧他们一开始就从现场伪造的情况错漏较多判断凶手并不是故意杀人,所以她一直猜不透这个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如今徐智鸣一说摔倒她就清楚了。
“他摔在门槛上了,对吗?”
面对姜甯的提问徐智鸣也没必要隐瞒了,哭丧着脸坐在地上点了点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醉成这个样子,我躲起来吓唬了他一把而已。”
徐智鸣那天是临时起意去找吕柏章喝酒的,因为他的秘图卖了个好价钱心中欢喜得很,拿了钱就买酒来找吕柏章饮酒作诗。
吕柏章一直都知道徐智鸣有在卖秘图赚钱,他眼红得很但是绘画水平远不如徐智鸣,所以一直很妒忌,而徐智鸣又在酒桌上提起赚了钱的事,他便气上头讥讽了几句。
徐智鸣这人一直仗着自己比吕柏章学问做得好,年纪资历也比他大,所以处处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他,这次吕柏章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说我画这秘图有辱斯文道德败坏,赚的都是脏钱!我是把他当好友才把这消息告诉他的,我画的那些图可不是那种俗物,是带了隐喻跟做文章一般花了心思细细琢磨的,可我压根没想到他是这般看我的。”,徐智鸣原本惨白的脸大抵是因为愤怒涨起了血色,他握着拳头一下一下捶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和吕柏章都喝了酒,两个都是文人所以也不屑撕破脸大骂,在吕柏章讥讽了他几句后他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直言要拿回赠给吕柏章的那些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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