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一起打球的时候,有次张政希那方的人上篮,眼看着要碰到姜之脑袋,打球时磕磕碰碰很正常,但张政希当时一把推开那人,到手的得分被他一巴掌推没了,他冲到姜之面前,神色焦急地问他有没有事。
姜之:wtf??
从那之后姜之就恐同了,他让张政希没想清楚之前别找他了,张政希似乎极为受伤,于是两人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姜之躲他,张政希装不知道。
一阵风刮过,张政希额前凌乱的发被风扬了起来,他问姜之,“你现在住哪儿,住的习惯吗?”
他的意思是澜水这边没什么像样的酒店,姜之养尊处优,他怕姜之睡酒店的劣质床品难受。
姜之知道他什么意思,但程离这个脾气不小的房东就在身边,他说:“挺好的,我住的挺舒服。”
程离满意地眯了眯眼,看着张政希。
“希哥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姜之踢了踢脚下石子,“怪困的。”
张政希一顿,“困了?”
他笑笑,“本来还想请你跟你朋友吃个宵夜的,那你赶紧回去睡会吧,我们学校见。”
姜之心说这都该吃早饭了,还吃什么宵夜,他摆摆手,就想拉着程离走。
程离一直目光不善地看着张政希,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让他看上去冷得浑身冒冰碴儿,张政希身后那几人都注意到这个脸生的人,张政希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冲程离挑挑眉,一直隐在阴影下的眼神中含了几分深意。
等姜之把程离拉走后,张政希在他们身后皱起了眉。
姜之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狗尾草,正夹在手指间玩,他转头问程离,“我们回家吧?”
程离矮身去开自行车的锁,语气淡淡问道:“刚才那人是谁?”他能感觉到那人和姜之是一类人,但又不是一类人,他比姜之要更……深一点,更多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姜之没回答,转着手中的狗尾草说:“小孩子不要管东管西,也不要这样装深沉,你才吃了几碗饭。”
程离脸一红,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又冲上来,他咔咔两下把锁解开,推了车子就要走。
姜之跟在他身后,笑嘻嘻道,“又生气了?别啊,我告诉你,他是我以前一个哥们儿,后来因为点矛盾,我不想跟他玩儿,但这人脸皮厚老缠着我,以后再见了不用理他就行。”
程离走在前方,过了一会儿问,“什么矛盾?”
姜之“嘿”了一声,“我不能有点隐私是不是?你这么刨根问底的干嘛。”
程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行走,程离在前面推着车,姜之跟在他身后,一手插兜,一手玩着那根狗尾草。
朝阳的曙光在天际露出一道幻影,街道两侧的店铺和楼房绵延铺陈,在视平线的尽头收为一点。
澜水的天空将明未明,透亮的蓝色夜空还有几颗没散尽的星星,姜之喊了程离一声,“我们先去买早饭吧,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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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离脚步慢了下来,半晌对他道:“上车。”
姜之笑了一下,突然跑过去从后面抢走了程离的自行车,大笑着说:“这是我的了!”
程离一愣,随后怒道:“你幼不幼稚!”他追上去,“车链子刚掉过,你跑太快一会儿又掉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程离一手的黑色车油,骑车阴沉着面色往家走。
姜之悻悻坐在后座,同样一手车油,甚至脸上还有几道,他手里抓着一个煎饼,正默默啃着。
到家后,两人沉默着洗漱一番,等到七点钟,程离进了爷爷房间去叫他起床。
“烦死了烦死了,我可不想去。”程离爷爷躺在床上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