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试试,再不紧着把臭小子婆娘肚里的死胎滑出来,你们家便等着遭殃吧!”
江璃听闻婶婆嘴里恶毒的咒诅,同样不喜,敛起脸色快步迈进赵氏的次屋。
婶婆见状,更是气得跳脚:“诶,怎的能让她这个无知妇人往里闯,还不快拦下来。”
胡婶子见状,忙回头给大栓使了个眼色,一家三口使劲在门外拦着婶婆。
周二叔和胡婶子别提有多后悔先前请来婶婆,早知道该请淳风家的婆娘前来。
他们当时以为大栓婆娘是早产,好的请婶婆过来接生,谁曾想竟闹出这起子夭饿子。
“婶子您快消消气,淳风家的不过是进去给大栓婆娘说会话,马上便请您老进去给他婆娘引产,可好。”胡婶子好声劝说。
老婆子想起年前的初雪夜,大栓臭小子背她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周老大带着孩子过来。
她明明听臭小子说他家婆娘见红滑胎,之后胎儿又保住了,莫不是使了那邪术的是周家大房两口子。
哼~。
婶婆思及此,气得胸腔吭滋起伏。
近一年,十里屯谁人不知周家大房和周老二这两家子走得亲近,一起种粮食,一起上山采山药,赚了大把银子钱。
她本想着这笔滑胎买卖,得好好跟周老二老两口讨笔厚实的银子钱。竟不想,半路又被周老大这对邪术夫妇拦了发财路,老脸更是气得铁青。
赵氏疼得几近昏厥,可她深知自己不能昏倒,先前婶婆硬要给她滑胎,要不是有当家的拦着,她和孩子——。
这会终于看见江璃的到来,她无助地伸手攥着江璃的衣摆,气弱如丝的央求道:“大嫂,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
江璃放下药箱,观察赵氏当下的气色。虚汗不断,脸色煞白是必然的。毕竟见红早产可是大事,放到现代分分钟都是致命的存在。
“快别说话,你给我忍着这口气,可知道。”江璃安抚道
赵氏眼角滑过泪水,她和当家的将所有的希望依附在大嫂的身上,咬着唇点头。
江璃掀开赵氏身上的被子,隔着衣衫抚摸赵氏腹中的胎象,胎象下坠,但因着赵氏此时情绪起伏过大,她完全摸不准胎儿可还有迹象。
紧忙握起赵氏的手腕号脉,脉象紊乱发散,情况比之想象中还要糟糕。
江璃刻不容缓的解开赵氏身上的衣衫:“我先给你施针,一会我让你发力再发力。”
赵氏全然没有主心骨,全听了江璃的话,憋着心底里无尽的恐惧。
江璃找准几个穴位落针,再用一旁早前备好的热水为赵氏擦拭干净。观察宫口开了四指,但时间紧急得赶紧助赵氏宫口打开。
她倒了烈酒洗手,然后探入宫口。
她的动作险些让赵氏疼厥过去,下唇咬破渗出血丝,梗着脖颈强撑意志,额头青筋毕露,冷汗层层。
江璃又洗了洗手,再抽出两根银针,在赵氏额边扎入,握紧赵氏的手叮嘱道:“听好了,为着孩子和你自个,必须把孩子生下来,现在发力。”
赵氏点头,咬紧牙根,紧紧地攥着江璃的手,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将全身的力气推向腹部。
“啊!!!”
傍晚,村子里本就寂静,左邻右舍听见赵氏的哭喊,都知道周二叔家的儿媳今夜怕是要不行了,院子里的吵闹早被他们听了个遍。
婶婆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禁嘴角冷嗤,一个活不了的胎儿生下来又有何用。
她倒要看看,周老大家那婆娘有何等能耐,还能将个活不成的胎儿起死回生不成,还有赵氏那婆娘,同样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