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坚硬锋利的大戈长戟如同纸糊草扎一般,即便是穿过嫪毐层层的剑芒刺在嫪毐身上也丝毫没能阻挡嫪毐分毫。
眼看着嫪毐正在一步步的逼近,方余眯着的眼睛一亮,手中铜胎长弓猛地一震发出嗡的一声震鸣,那箭就已经到了嫪毐眼前。方余的箭法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那个一箭将嫪毐钉在营门上的方将军。
嫪毐太阳穴突地一跳手中挥舞的大禹剑迅速的回收,横横的挡在自己脑袋中线上,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火花迸溅中嫪毐耳膜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噹的一声大响,正在飞速前行的嫪毐被这一箭撞得身子一歪,还没等嫪毐将身子正过来,噹的一声大响再次传入耳中,又是一箭射在了他的大禹剑剑脊上,这一箭直接将嫪毐的身子给撞飞了起来,脚下一空嫪毐再也掌握不了平衡,头重脚轻朝地面载了下去。
嫪毐心头一凉,要是栽倒在这里恐怕一辈子都不用再想站起来了,急中生智间手中大禹剑向前猛挥,借着大禹剑的超重重量带着自己往后翻到的身子向前急提。不过方余并不会给嫪毐站稳身形的机会。
一支铜箭发出破空的微鸣时空跳跃般的瞬间出现在嫪毐身前,嫪毐此时双脚离地,为了稳定身形大禹剑已经向前挥出根本不可能收回来抵挡,嫪毐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嗤的一声闷响声中,那支铜箭正中嫪毐的前胸,铜箭携带者巨大冲击力将嫪毐的整个身子都带得倒飞了出去,方余眼睛微微一眯将铜胎长弓松了开来。
嫪毐身子在空中倒飞了两三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围一众魏军军士立时围了上来,长戈大戟朝着地上的嫪毐就砍了下去,眼看着嫪毐就要化为肉泥,嫪毐手中大禹剑突地一跳在地上一拍,嫪毐竟然从地上跃了起来,方余的铜箭刺穿嫪毐的手掌却并没有刺入嫪毐的身体中,嫪毐放在胸口的那把鱼腹断剑刚好挡住了方余的夺命一箭,千钧一发中救了他的性命。
嫪毐丝毫感觉不到手中的剧痛,脚一蹬地身子猛地跳了起来,嫪毐这一跳足有三米余高,手中的大禹剑对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将领模样的家伙猛地一甩,大禹剑脱手而出,转成一个大轮子一般朝着前面笔直的飙了过去。
公孙偃从来没有想到过今天会发生的情况,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十几万大军中被人杀死,可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膛上黑乎乎锈迹斑斑的长剑剑柄,感受着胸口传来的一阵阵凉意逐渐扩散到全身,脑海中一片木然,紧接着就是空白。
同样感到不可置信还有站在公孙偃身前不远处的灰袍男子,灰袍男子不会什么高深武功,他所擅长的只是动脑筋罢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情大大超乎了他的思维极限,就在几秒钟前他还在为以嫪毐为首的这些刺客的幼稚感到悲哀,哪知道短短的几秒种后事情就进展到了一个他无法言喻的奇妙境界,感受到公孙偃迸溅在自己脸上还滚烫着的鲜血,灰袍男子猛地回头叫道:“你是何人?”
嫪毐一样感到不可思议,成功来的太过突然了些。将大禹剑抛出去杀敌是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方余的箭矢已将他的冲势完全破解,嫪毐已经锐气尽失,可以说抛剑杀人是嫪毐最后的搏命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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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战场上寂静无言,甚至连风声都停止了,魏军的军士们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对于他们来说无比耻辱的一幕,方余脑海中一片木然,甚至连手上抓着的铜胎长弓的一脚都坠到了地上,浑身浴血的嫪毐还悬在三米高的空中,此时听到灰袍男子的喝声豪情顿起,高声叫道:“杀人者大秦嫪毐是也!”
随着嫪毐的叫声整个战场沸腾了,主帅战死按律主帅的随身侍卫全部要陪葬,魏军将士开始混乱起来,嫪毐咬住穿过手掌的铜箭,用力的将手一挥鲜血迸溅中嫪毐将自己的手生生的穿箭而过拔了出来,此时魏军已经围了上来,嫪毐往怀中一探,摸出那把鱼腹中得来的短剑,直奔公孙偃的尸身就冲了过去,他得把大禹剑抢回来,不然他的小命早晚也得交代在二十八星宿图上的功法上,沸血而亡的滋味他是想都不敢想。
虽然魏军好像是新生的韭菜一般,一茬接着一茬的朝嫪毐袭来,但是魏军气势已尽,嫪毐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一片血花中锥子一般直冲向公孙偃。
方余此时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手中一紧铜胎长弓举在胸前,探手去摸铜箭却摸了个空,在这要命时刻竟然没箭了。
方余的铜箭远非普通箭矢可比,分量异常沉重,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施展出这般的沉猛力道,不过这样沉重的箭矢带的多了负重太多会影响自身的灵活性,是以方余的一壶箭只有八到十支,毕竟以他的箭法要想要谁的性命最多三支箭足够了,嫪毐要不是胸口的鱼腹断剑恰好给他挡了一箭此时也应该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今天他刚刚用箭射杀了几名站在北营营墙上指挥作战的大秦将领,是以壶中的箭矢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发觉手中已经没有箭矢后方余心底一凉抬头看去,嫪毐已经杀到跟前,方余身后不远就是公孙偃的尸身,眼见着嫪毐断剑挥来方余连忙举起铜胎长弓去格,他那里知道嫪毐这柄断剑削铁如泥,砍在他的铜胎长弓上呲嘞嘞的一声牙酸脆响,嫪毐的断剑已经在方余的左脸上由脑门至下颌留下了一道深深血岭,方余的左眼当场被削为两半,这是嫪毐手中的是把断剑所至,要是嫪毐手中此时是大禹剑的话,方余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一脚将满面鲜血的方余踹开老远,嫪毐眼前就是自己的大禹剑和公孙偃的尸身,和公孙偃身边还站着的灰袍男子,灰袍男子此时方才从嫪毐这个名字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见嫪毐杀神一般冲来,他那里敢阻其锋芒,军中不可携带女性,是以几乎和他形影不离的稚女并不在他身边,他根本也想不到在这十几万魏军之中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就算稚女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让稚女去尝试杀嫪毐,此时的嫪毐一身暗红鲜血和地狱中的修罗杀神一般,真称得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抗衡的。
灰袍男子连忙往侧面退开,可惜嫪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跟这人有多么离奇的交汇,此时的他懒得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一手抓住大禹剑剑柄,大禹剑冰冷的寒意瞬间流遍嫪毐全身,嫪毐沸腾的鲜血骤然一凉,大脑瞬间从灼热中清醒过来,嫪毐大禹剑一挥公孙偃的人头飞了起来,他需要这颗人头来帮被困在北营中的蒙虎。
人头到手嫪毐毫不停留高声喝道:“主将以死!”提着公孙偃的人头就往外杀去,原地留一下一脸深思的灰袍男子和公孙偃的无头尸身。大群的魏军早已胆寒,竟然不再阻挡纷纷朝两边让去。
老头子这边虽然出其不意杀了三名鸾剑死士,但是也同样身受重伤早已支撑不住了,听到嫪毐的吼声精神一振,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两条银鞭舞得跟两个光球一般,鸾剑死士听到嫪毐的叫声不由得心中激荡往后一退,嫪毐刚好提着人头杀了过来,老头子人精一般借着这个机会猛地窜出圈外和嫪毐汇合到一处杀向外围。
外围的那三百大秦军士此时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多数挂彩,每个人都抱着必死之心用着拼死之力,本没想着真的就能将魏军主帅斩杀于万军之中,此时远远地听到嫪毐一声大吼,一众军士心底下
一震,跟打了兴奋剂一般嗷嗷怪叫起来,相反的魏军军士手下都不由得一缓,连忙朝将旗处望去,主帅战死的消息不用人去说,将旗处的混乱足以说明一切,一时间魏军慌乱起来。
嫪毐和老头子狂风一般的飙了过来,冲进一百余军士中,老头子高呼道:“快撤!”
一百多军士此时已经看清了嫪毐手中提着的血淋淋的人头,众人一声唿哨,嗷嗷叫着往回杀,边杀边喊:“主将已死!快快逃命!”
一众魏军早就已经乱了手脚,这百多人本就没有杀进魏军之中,一直都被阻在魏军边缘是以突围反倒十分的容易,百十人一阵风似的就消失在魏军外围的黑暗中。从嫪毐一众人被魏兵发现到嫪毐砍掉公孙偃的脑袋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魏军大乱,这慌乱不多时就蔓延到了全军,甚至连最前面攻营的士兵都受到了影响,好不容易杀进北营的军士却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依然在奋力搏杀希望为后面的将士破开道路,却不知道身后的一众将士已经乱做一团根本不可能再沿着他们用鲜血铺出来的道路前进了,杀进北营的魏军军士此时只是一队孤旅了,没有了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魏军支持这一小股人马不多时就被守营的军士们绞杀,本已经被破开的北营门洞再次被鲜血浸得通红的青石条堵住。
蒙武将手中的断剑丢在一旁,擦了擦被鲜血糊住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远处的魏军此时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纷乱不堪,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自己再守不住这座北营了,谁知道短短的几分钟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蒙武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在思考着,王翦,他正做着艰难的决断,判断着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一个陷阱,没错,他就在离魏军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中,他身后密密麻麻的是两万军士,北营他不可能不救,北营丢了的话他的中营被魏军夺回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是以他抽出了两万精兵随自己悄悄地潜出中营星夜来到这里,他原本是想带着人马杀进北营增援只要在坚持一天的时间援军就会到达,自己的手中就有了能够和魏军抗衡的本钱,虽然中营被抽走了两万人但是魏军的南营想要在一天之内攻破中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抽走这两万人算得上是一步险棋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这样作。
第一百八十五章 嫪毐又回来了
(第三更啊!哈哈哈又一天过去了!明天见!)
王翦,他正在判断着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一个陷阱,他身后密密麻麻的是两万军士,北营他不可能不救,北营丢了的话他的中营被魏军夺回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他原本是想带着人马杀进北营增援只要在坚持一天的时间援军就会到达,自己的手中就有了能够和魏军抗衡的本钱。
而眼前的魏军纷乱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带着人马刚刚到达此处,刚好和嫪毐一众人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