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叹口气道:“事关白家全族我实在是不得不谨慎。秦国对这批矿石志在必得,要是明天再没有秦国能够信任的官员到来咱们就只能冒险去和吕不韦接触了。”
楚湘默然,好一会道:“那嫪毐可信么?”
楚夫人道:“记住,咱们要做的事情在大秦除了吕不韦、秦王和鹿公爷、蒙骜等少数大臣以外没有任何人是可信的。”
楚湘点头道:“楚湘明白了。”
…
…
嫪毐随吕云娘进入了酒楼,酒楼一楼大厅里空旷旷的,除了桌几外没有一个人,不过二楼上却传来一阵不大的喧哗声。
吕云娘引着嫪毐步上二楼,嫪毐一上到二楼整个二楼就是一静。
嫪毐放眼看去,就见二楼上排满了大几,几后坐着各式样的年轻男女,这群男女衣着华贵,从妆容上一看就知道是官宦子弟。嫪毐眼尖一眼就从众人中看到了鹿灵儿,鹿灵儿正和几个女伴坐在一张大几后饮茶。鹿灵儿看到嫪毐望过来狠狠地瞪了嫪毐一眼,扭过头去,显然还在为嫪毐伤了她的心上人尹鹫而生气。
嫪毐心中哼了一声:“白眼球这么大,敢瞪你男人,早晚叫你做我的媳妇。”
嫪毐以前也是官宦子弟自然明白得很,他从鹿灵儿的身份上大致明白这些人应该就是咸阳城中的一些官宦的子女,而这个聚会明显是针对他而举行的。嫪毐想到此处不由得拿眼睛去看一旁笑咪咪的那个不起眼的女官,心中琢磨着这个女官会是谁家的子弟,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招来这么一帮人给她助威。不过就是让他想一年也未必会猜到他眼中这个不起眼的女官就是吕不韦的女儿。
吕云娘呵呵一笑也不给嫪毐介绍这在坐的众人直接道:“嫪给事,咱们就可以开始比试了。”
嫪毐见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猛地发觉自己有可能落入了眼前这笑眯眯的女官的圈套中,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反悔的时候了,嫪毐呵呵一笑道:“说吧,怎么比试?”
吕云娘道:“我这比力气地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文比一种是武比,任嫪给事挑选一种免得嫪给事说咱们自己定的规则占便宜。”
嫪毐点点头道:“说来听听。”
吕云娘呵呵一笑,一脸的小雀斑颗颗精致道:“文比么…”吕云娘拉着长音一指众人前面空着的一张长几上放着的两张薄薄的绢布道:“看谁能够将这绢布抛得最远。当然抛得远的赢。”
嫪毐肚子里都快笑翻了,脸上假装皱眉深思许久道:“这绢布怎么可能抛得远,武比如何呢?”
吕云娘看着嫪毐的神色有些发僵心中暗暗嘲笑他,指着另一个大几上放着的被草绳紧紧缠起来的两捆碗口粗的筷子说道:“武比就是看谁能将这捆筷子掰断。”
嫪毐感到自己的胃一阵**,嫪毐的肚子笑得快要裂开了,脸上却不得不保持着惊讶和沉思和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看过三国演义,更加知道刘关张这三个猛男之间的故事,这太简单了,这吕云娘以为我真是个没脑子的蠢猪呢。嫪毐脸上愁眉不展的围着两张大几转了一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又看了看笑得像是个狐狸精似的吕云娘,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问道:“你和我比么?”
吕云娘点头道:“这是自然,刚才已经说好了的。”
嫪毐点了点头道:“这样我到有可能能赢,对了要是输了怎么办来着?”
吕云娘脱口道:“你若输了就一切听命于我,我要是输了…”吕云娘暗骂嫪毐无耻:“我若是输了就当众给你捶腿敲背。”
围观众公子哥和众小姐们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嫪毐愁眉苦脸的问道:“现在还能反悔么?”
吕云娘眉毛一挑道:“可以啊,不过你依然要听本姑娘的。”
嫪毐装出一脸的无奈道:“既然如此请姑娘先来。”
吕云娘哪里会先动手,要是她先动手的话就穿帮了,是以吕云娘道:“还是嫪给事先来吧,题目是我出的要是我再先来的话难免被人说是不公平。”
旁边的一众公子哥千金大小姐们也跟着点头附和。鹿灵儿更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轻蔑的看着嫪毐。
嫪毐叹了口气道:“我就不信了,这绢布我抛不远你肯定也抛不远。”说着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下嫪毐来到那两片绢布前面,拎起一张放在眼前看了看,要说这时代的制绢技术还不怎么高明至少这片绢布就达不到薄如蝉翼的境界,但是也已经算得上是轻于鸿毛了,这东西要是真的使蛮力去抛恐怕不光抛不远,说不定还会被自己袖子卷起来的风带着往身后飘。真要是那样嫪毐就出大丑了。吕云娘算盘打得精她认定嫪毐是个粗鄙武夫定然会使出全身劲力去抛这绢布到时嫪毐自然就会出丑,第二天满咸阳城都会在在坐的一众官宦子女的渲染下知道嫪毐就是个蠢笨的武夫而已。可惜她眼前这个嫪毐虽然不精但是知道的却比这咸阳城乃至整个战国的所有人都要多很多,当然针对于这个战国的时代来说他不知道的也很多。
在座的众公子哥们其实对与嫪毐还是心向往之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嫪毐在赵国当着赵王的面,给赵国人心目中的神女于缨来了个宽衣解带,这实在是大涨大秦威风的一件事,所有大秦人都感到倍儿有面子,这帮官宦子弟也不能免俗,本来众公子对嫪毐还是有些同情之意的,但是一听到嫪毐和吕云娘打的赌就都无条件的偏向了吕云娘,让大秦第一才女给你这阉人当众捶腿敲背,那我们这群公子哥们的面子往哪里放?赵国神女你祸害了也就祸害了,大家听着也是一个乐呵事儿,要是你也把我大秦才女给当众羞辱了,这这这,这好事也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嫪毐感受到四种射来的一股股不友好的目光,心中嘿嘿冷笑从一个公子哥身前的大几上抓起一个陶杯将绢布在杯子上缠得紧了一甩手那杯子发出呜的一声哨响从二楼的窗户就飞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二楼都静了下来,吕云娘哪里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拿到铜矿的话事权不说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她怎么也想不通嫪毐这莽夫怎么会知道这样变通将绢布抛出的。
嫪毐嘿嘿笑着走到另一张大几前,将大几上被捆成一捆的筷子上的草绳拆开,哗啦一声筷子撒了一桌子,嫪毐得意的环视中人后开始一根一根的掰筷子,咔咔脆响的声音落在吕云娘耳中就像是一把小捶在敲打她的心房一般,砸碎了再砸,直到砸成粉末。
嫪毐咔的一声掰断了最后一根筷子,众人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嫪毐表演,嫪毐虚荣心达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还不够,他还没有虐完眼前这个一脸小雀斑的女官,嫪毐有抓起长几上的另一困筷子,就在种人以为他要故技重施将筷子散开一一折断的时候,嫪毐两帮子猛地一叫力咔吧的一声脆响在嫪毐手中蹦出,那碗口粗的一把筷子应声而断,经被嫪毐毫无花俏的一起折断了。
在座众人不由得更静,嫪毐这一折之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简直不是人类所能做出来的举动。嫪毐哈哈一笑扶了扶头上有些歪的帽子直接坐在大几上,将一只脚搭在大几边上看了看吕云娘,眼中充满了藐视和得意。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吕云娘,吕云娘一张小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总之现在涨得通红,脸上的小雀斑一颗一颗的看得嫪毐都觉得这女官有些可爱了。
嫪毐还不满足出言挤兑道:“怎么?不认输你也可以试一试,再看看输赢。”说完极度恶心的嘿嘿怪笑了两声。
就在吕云娘咬了咬嘴唇往嫪毐身前迈步的时候,众公子哥中站出一人道:“嫪给事可愿和在下打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