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运动服的苍云湿透了,全身无力地跟死了一样。
小雪,我们回来了。苍惊雷将苍云放在了饭厅的餐桌前,手里稍微用力的捏了下苍云的肩膀,后者从惨叫中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考,臭老头,你要我命啊!苍云痛苦的揉着肩膀,突然发现了坐在身边的丰舞雪,她才更像死了一般,要不是电击金属环已经取下来了,估计自己又要给电晕不可。
要知道,脸色苍白的丰舞雪,一双杏眼布满了血丝,一头黑发耷拉着挡住了半张脸,头顶还粘着几片土豆皮,十根手指,从指间一直到指根全绑满了创口贴。
整个厨房就像经过二战洗礼过一般,砧板碎了4、5个,随便丢进了垃圾桶里,整个水台里堆满了切得乱七八糟的土豆,有些如同是绞肉机绞出来的产物。
你怎么了?被土豆给欺负啦?苍云战战兢兢地小声问道。
给你!你的土豆丝!丰舞雪极不客气地将一盘土豆丝摆在了苍云面前,那一堆泛着焦黑糊味的土豆丝,形状的差异就像柱子和面条一般,有得已经焦了,有的却还没有熟。
对不起,我真不饿,被电了一天,又喝了一天的冷水,现在只想找个位置吐。苍云的冷汗滑过了头顶。
大爷你就赏脸尝一口吧,这可是我一整天的心血。丰舞雪手中洛星痕飞舞,轻松钉穿了苍云面前的餐桌。
明白了,我就尝一口。苍云耐着性子吃了小小的半口,那脸瞬间就绿了,跟吃了有毒废弃物般,一头冲进了洗手间,狂吐不止。
嘿嘿,有这么难吃吗?苍惊雷笑着坐在桌沿,端起盘子刚想尝,但闻了下那如汽油的味道,又是害怕的放了下来。
苍伯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挑战厨艺?我虽然知道心盟各家族的训练模式五花八门,但还真的从没听说过切菜训练法的。丰舞雪握着满是创口贴地十指抱怨道。
今天你不就见到了吗?苍惊雷淡然一笑,小雪啊,你的确是个正统心韵师的坯子,根基扎实,训练刻苦。多年没人指导,光靠古籍也能选用正确的方式训练。
可惜,你的目的性太强,就像你刚才的一刀。苍惊雷说着将桌面上的洛星痕拔了出来,每每出刀,必取敌要害,夺命杀魂。
一把这么漂亮的刀,在你手里变得如同屠夫的砍刀一般,连洛星痕都黯然神伤了。
苍惊雷,从水台上取过来了一只未切的土豆,放在桌面上,当着丰舞雪的面,飞快的手起刀落,眨眼功夫30刀已过,土豆整齐如扑克牌侧躺成了一排。
刀虽有心,但必须由持刀之人为它注入灵魂,它才能赞放出本来的光彩。你需要的是耐心,还有温柔,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属于洛星痕的刀性,别埋没了它本来的光辉。苍惊雷说话间,一刀一刀将折磨了丰舞雪一下午的土豆切得细若发丝,就算拿专业的仪器测量,每一根也分毫不差,将土豆丝拨开,更能清晰发现,桌面竟毫发未伤,要知道洛星痕的锋利,就算是差分毫都能瞬间将这桌子剁成稀烂。
我讨厌用洛星痕,就因为它的刀性太柔,真的不适合我,不过我却见过这世界上最懂这把刀的人。苍惊雷笑着将刀还到了看呆了的丰舞雪手里,那个人就是苍云的妈妈,那个世上唯一能让我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
这是苍云妈妈用过的刀?丰舞雪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刀身。
别多想了,今天的休息日已经结束了,明天你们还要上学,早点睡,训练从明天你们放学后开始。苍惊雷说着又离开了家,不知道是去猎魂还是偷欢?
虽然苍惊雷已经说了睡觉,但回到房间的丰舞雪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一双脚就像不听使唤的自己动了起来,当她发现时自己已经站在了苍云的房门外。
丰舞雪抬手想敲门,半掩着房门竟开了些许,推开一看,台灯照耀的房间中,苍云正趴在地板上,做着俯卧撑,汗水已在他的身下画出了一个人形,可以想象他已经做了多久。
你干嘛还不睡?还在练呢?丰舞雪走进了房来,坐在了床沿边。
老爸安排的训练,只能算心理层面的锻炼,对塑骨练形衣没多大帮助,只好自己练了。苍云略微气喘道。
这么拼命,别告诉我你想的东西和我是一样的。丰舞雪单手支撑着床铺,仰望着天花板叹息道,你想一个月后再接地下演奏师的任务,挑战振东虎。
那是必须的,伟大的哲学家不是教育我们,爹在哪跌倒的,爹就从哪里再爬起来。苍云的动作更快了。
劝你别傻了,且不说振东虎会不会还在那里,光是现在任务的级别,应该也已经上升到了‘终极讨伐令任务’,就是在中级也只有顶级的5阶波尔多犬才有资格接。
但看看现在,不光超过20多名有名有望的猎犬葬身在了这任务里,连振东联盟的盟主都有可能藏身在他的身边,谁还敢脑袋抽风的接那任务。
不管有没有人接,我都必须去,因为老爸说过……那是留给我的猎物。苍云的目光从未如此坚定过。
嘿嘿,果然是个傻小子,不过本小姐也不想第一次猎魂就给对手打败的战绩,陪我一辈子。你就专心的训练吧,能在一个月内把塑骨练形衣脱下来最好不过了。
至于任务的事情,我会找那小屁孩商量下,相信他也不甘心被人给耍了的结果吧?丰舞雪坏坏地笑着。
那样最好!苍云一次发力,身体整个的站了起来,全身的汗水似雨般顺着刘海滴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