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机心急如焚地开始看,穷酸老儒生则是直接喝起了刚刚学生李玄机为他斟满一酒壶的美酒,看起来有滋有味。
从上午一直到中午,再到下午,然后到晚上,最后直接到了第二日。
李玄机一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些纸卷,他越看眼睛越亮,呼吸越急促。到了最后,猛然抬头,然后走到穷酸老儒生面前,深深对穷酸老儒生作了一楫。
穷酸老儒生只是继续饮酒,面对帝国天子这一楫,坦然受之。
“先生,当为帝国历来第一帝师!”李玄机大为感叹道。
“只是让我们帝国子民,让天下百姓,少死人罢了。”
“先生醇儒之心,定当流传千古!”平时几乎从来不褒扬人的李玄机,此时目光如炬地说道。
“但是,我还是和当年一样,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觉得用武力去打中州,不适宜。”穷酸老儒生盯着李玄机,沉声说道。
四十年前,他就看出了帝国先皇想要做什么,那时候,他接受不了心中所想,可以说是“负气”离开了长安城,甚至离开了东域,开始行走天下江湖。走了不知多少万里的路,看了不知多少悲欢离合,读了不知多少书,他如今仍是这个想法,觉得中州,不可打。
李玄机闻言苦笑,“别的先生不管说什么,学生都听,都认同,但是唯独这件事,是学生的底线,恕学生不听先生之言!”
穷酸老儒生也知道事实正是如此,“我不会干扰这一切,我这辈子想做的,就是让东域天下太平,归于统一。”
李玄机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这个当年自己的启蒙老师,说道:“放心,先生之言,我皆信之。日后若有人在我身边嚼舌头,说一些先生的不好和不是的话,我始终会站在先生这边。我相信先生。在我李玄机眼中,先生您永远都是我的先生,是我的老师。”
穷酸老儒生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望着这个曾经不过到他肩膀身高,如今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学生,既开心又伤感的说道:“真的长大了……”
两人又谈论了许多关于统一东域的相关事宜后——基本上都是李玄机请教、提问——然后两人是在是熬不住困累了。
这一对帝王、帝师,先生、学生就随意在御书房临时准备的软塌上睡着了。
这一番御书房谈论中,他们两人显然更是喜欢先生、学生的身份。而不是君王、臣子的身份。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李玄机嘟囔道:“先生……先生……”
穷酸老儒生轻声梦呓,“在的。”
然后李玄机彻底进入了梦乡中,不再嘟囔半句。
御书房的悄然无声中,这对先生学生,皆含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