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那个馋劲儿,大家才有心思说话。
“原先不知道,鱼哥儿厨艺竟如此好,我们兄弟两今日真是大饱口福!”严少成夹了块红烧肉,“这红烧肉是少煊的心头好,猪脚也是,不过他要面子,嫌猪脚不风雅,在外头都说自己最爱吃文思豆腐。”
严少煊身形一僵,耳垂都红透了。
晏小鱼心里狂笑,嘴上倒善解人意:“那我同严二哥口味差不多,我也爱吃红烧肉和猪脚。”
“肉谁不爱吃呢,不过小鱼这手艺确实是好,连南瓜尖儿也做得比别人鲜嫩,难怪你那黑心肝的伯娘爱指使你做饭呢!”何婶笑着道。
吃人嘴短,来时还不乐意的柳平山这会儿也变了副面孔:“鱼哥儿手艺是不错,我吃着像比外头酒楼得还好。”
可惜晏兴茂腿废了,不然攒些银子给他家哥儿去镇上开个食肆,应当能挣些银子。
何婶翻了个白眼:“净给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你吃过几回酒楼?”
夫妻两又拌了几句嘴,可脸上笑意盈盈的,同来时相比,已然不是一种氛围了。
众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宾主尽欢。
他们吃完,桌上的碗碟干干净净,一点儿菜汁儿都没剩下。
做饭时晏小鱼就特意和他阿姐说了,今日饭菜管够,让她放心吃。可晏小月这些年养成了习惯,刚上桌时还是收着胃口,后头晏小鱼给她夹了几次菜,她便也放开了。芋艿红烧肉和肉沫豆腐里剩的一点儿汤汁都被她和柳条儿、何婶分着拌饭吃了。
柳平山看着十分眼馋,可惜拉不下面子,只能在一脸羡慕地看着妻子和儿子吃。
*
吃完饭,何秋花去洗碗,何婶带着柳条去帮忙,晏兴茂和柳平山一起琢磨他新编的背篓,剩余四人坐在院子里乘凉闲聊。
主要还是晏小鱼和严少成在说,严少煊和晏小月一样,不怎么说话。
晏小鱼虽觉得他性子古怪,但想着来者是客,不能冷落人家,便也硬着头皮同他搭了几句话。严少煊态度没那么冷漠了,可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还有点儿无奈,倒像是晏小鱼死乞白赖,非要同他说话一样。
晏小鱼今日观察过了,这人对何秋花、晏兴茂他们这些长辈还是挺客气的,只不爱同年纪相仿的哥儿、姐儿说话,再联想到村长的话,还有今早他不小心坐到严少煊腿上时这人的反应,晏小鱼心里萌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这严少煊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瞧上他了,所以在特意冷着自己吧?!
竟被人自作多情了,晏小鱼有点儿想骂爹。
正好严少煊救了他,他还没正式同人道过谢,借着这机会,他端着茶杯站起来看向严少煊:“严二哥那日救了我的命,我心里一直记着,不过大恩不言谢,我如今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谢礼,就以茶代酒敬严二哥一杯吧。虽然敬仰严二哥的为人,但我与严二哥云泥之别,也怕污了严二哥的名声,往后便尽量不叨扰严二哥了,待严二哥需要时,我再报答严二哥吧!”
希望这人能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对严少煊真的只有感激之情,绝无非分之想!
严少煊愣了一下,表情几度变化,似有疑问,又还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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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这些外道话?”严少成扫了两人一眼,朗声一笑,“要我说,你们姐弟两个都好得很,我和少煊能同你们交朋友,是我们的福气,鱼哥儿这样可就生分了,昨日不还说和我是‘英雄所见略同’吗?今日这一顿饭,我估摸着得惦记半年,你这样说,往后我还怎么来你家蹭食?”
晏小鱼就爱听他说话,嘴角立刻就翘起来了:“严大哥不用客气,何时来都成。”
严少煊双手抱胸,眼神幽幽。
他哥何时来都成,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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