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温度骤降,殷其姝感觉寒意四起。
殷其姝不禁想,太子妃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裴阙静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容安,太子妃在何处。”
啧,看,还有变态的掌控欲。
“殿下,在回东宫的途中了。”
大周的太子不说话,也不理人,殷其姝站在殿中又气又烦躁。
直到殿外有人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回来了。”
那坐在案前的冰柱才像是有了生气,撩了袍子,负手走向门外。
裴阙看她走来,连忙执她的手细细查看,问道,“可有受伤?”
柳盈月愣了一下,才想起是问的是拦车的事,摇了摇头,“公主在吗?”
裴阙侧身。
殷其姝在他身后撇嘴。
“去见她吗?”裴阙问道。
柳盈月对殷其姝有心结,但到底,殷其姝只是给柳凡送了一封她不知内容的信。
她想了想,这一世,殷其姝还什么都没有做,若迁怒于她,显得有些不公平。
柳盈月上前几步,伸手露出一截细细的腕子,晃了一下殷其姝的目光,纤指翻动帽纱,将帷帽摘下。
殷其姝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想摘她的纱帽了。
度兰曾一度流行半遮面的仙子画,画中女子半面芙蓉妆,余下遐想。
这种画最讲究留白,若真画出了女子的容貌,就不会如此受欢迎。
同样,等太子妃揭开面纱露出平平无奇的……!!!
度兰长公主在阅遍无数宫女后妃之后,看见大周的太子妃,半晌说不出话。
度兰的女子长相出挑,见着人总有一种凌人的气势。殷其姝刚来大周时,觉得大周人长得不够大气。
如今才知道,什么叫长相精致,恰到好处。
太子妃的眉眼没有凌人的压迫感,像是冬日里雪山下的一汪清泉,宁静和婉。
她屈礼低眉,“臣妾见过公主。”
声音温温柔柔。
殷其姝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姿挪动,木讷道,“不,不必多礼。”
眼见她起身,殷其姝站不住了,“我住在城南花事客栈,太子妃得空去坐坐?”
裴阙两步走上前,从柳盈月手中拿过帷帽,又替她戴上。
他凑到柳盈月耳边,试图分散她的注意,“晚上不用等我。”
柳盈月藏在纱下的脸瞬时红了,也忘记答话,作礼便离开。
看她离开后,裴阙旋身,恢复淡然神情,“为保护公主安全,孤会派人跟着公主。”
殷其姝愤愤,“大周太子想要监视本公主么!”
“你今日差点伤到太子妃,难保日后不会做出什么。”裴阙似笑非笑,“为了邦交,公主牺牲一下暂时的自由,又能如何。”
“想让我安安静静的,可以。”殷其姝咬着牙道,“让你的太子妃陪我逛尚京。”
裴阙冷淡道,“公主,您没有讲条件的筹码。”
殷其姝在客栈度过了几日禁足的日子,把裴阙骂了千百遍。
等到度兰使臣入京,殷其姝才得再度出客栈,走上朝堂。
然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