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起身,被裴阙按了回去。
满池春色,很难让人保持定力。
但为了她的身子,裴阙只好淡定地挽起袖口,“无妨,孤一会儿再沐浴更衣。”
柳盈月干坐着不动,自觉羞愧。
裴阙耐心地替她抹上香膏,“你还是不动的好。”
潋滟的波纹随着他的手指漾开。
其实伺候人不是难事,尤其是伺候像她这么乖的人。
唯有专心将她当做一件精美的物品,才能将心底的旖念压去。
偏偏那一双水眸,时不时撞进视线。
柳盈月支着雪白的手臂,追随他的视线,在想应该在哪里帮帮他。
让他伺候自己,也太不像话。
忽然,她的肩被人扶住,正茫然地抬眼,吻又落下。
呼吸急促而强势,不给人机会喘息。
良久,终于被松开。
柳盈月听着他似乎咬着牙,很艰难地道,“今天先放过你。”
浴桶中水温灼热,她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再度烧红。
待柳盈月沐浴完,裴阙让宫人再拿来松软的衣物,替她穿上。
原先穿衣是流云伺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换了个人,便羞得不行。
但裴阙偏不让她自己来。
给她系腰间的绑带时,她还想躲。
一躲,柳盈月又察觉身上一些轻微的刺痛,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裴阙叹了口气,很是心疼,“怪孤。”
待替她穿好衣物,裴阙感觉十分满意,忽而又想到一件事,脸色严肃起来。
“想要孩子吗?”
柳盈月吓了一跳,抬眸看去,才发现他并不是在打趣。
他很认真在问。
裴阙私心是不想要的。他知道,女子有孕恍若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可以不要孩子,但绝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只要他下令,避子汤很快就能端上来,她甚至都不会过多怀疑。
只是怕她伤心。
柳盈月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瑟缩。
孩子是她隐秘的伤口。
她在想那句话的含义,寒意猛然在后背升腾。
“孤的意思是,”裴阙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温温地解释,“你想要,孤就要。不想,孤不会要求你。”
良久,许是他的安抚奏效,柳盈月感觉温度重新回身,犹豫良久,才问,“殿下呢?”
裴阙拨开她额前碎发,“孤只在意你。”
如果孩子会伤了她,他宁可不要。
柳盈月不知这话深意,嗫嚅道,“那,那顺其自然吧。”
裴阙没有再相逼,抚了抚她的发顶,应道:“好。”
裴阙习惯单独沐浴,让她先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