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银子有什么意思,下次让他把随身玉佩砸过来,那个才值钱。”
殷旭眨眨眼,问:“是不是上面刻着名字的那个?”
“你见过?”滕誉紧接着恍然大悟,“你应该也有一块吧,霍家每一代子孙都有属于自己的玉佩,那是身份的象征。”
“能卖?”
“自然,只是敢买的人不多。”滕誉敲了敲他的脑袋,“小财迷!”
殷旭盯着他作案的手,语气森然地问:“你可知道敲了本少爷的脑袋有何后果?”
滕誉又敲了一下,嚣张地问:“什么后果?”
“以前敢这么做的人全都死了,死无全尸!”
滕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殷旭年少俊美的面孔,笑着说,“那本殿让你敲回来如何?”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他面前。
殷旭重重拍开,没再搭理他。
行至承德殿,该来的人全都来了,殷旭在三呼万岁跌宕起伏的叩拜声中走进大殿,无视末尾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尾随着滕誉坐到离皇帝最近的一排位置上。
大殿中的矮桌都是一人座,桌子后放着柔软的毛皮坐垫,殷旭和滕誉二人挤在一张坐垫上尤为显目,一时间二人成为大殿中的焦点。
“来人,在三殿下边上给怀恩爵加个位置,哈哈……这孩子一定是第一次进宫紧张了吧?”皇帝厚道的解围道。
殷旭挂着笑脸乖乖地应了句:“是啊。”果然如滕誉所料,皇帝是想拉拢他吧,竟然肯为了他坏了规矩。
也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自己和滕誉的八卦流言,如果知道还能如此善待自己,那才叫佩服!
众人先是疑惑了一番“怀恩爵”是何人,接着又疑惑一个小小的子爵如何有资格坐在上首的位置。
不过见过殷旭的人不少,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连带着殷旭的身份自然也就浮出了水面。
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矮桌过来,殷旭让他们和滕誉的桌子接在一起,等坐下后才发现对面的霍正权正怒视着自己。
他倒了杯酒,端起酒杯朝他示意,然后一口饮尽,豪迈的动作显得与年纪不符,却不会令人反感。
霍正权的听力很好,自然也听到大殿上那些关于殷旭和滕誉的各种版本的谣言,他放在桌下的手捏碎了酒杯,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堂堂霍家的子孙,岂能任人侮辱?这霍天好大的胆!这三皇子好大的胆!
“霍元帅似乎气坏了,你等会小心点儿,惹怒了他,本殿也保不了你。”滕誉提醒道,这可是连九五之尊都得忌惮的角色。
“放心,只要他没动杀我之心,其余都不是问题。”
“不怕他动家法?据说霍家的家法尤为恐怖,一顿家法过后九生一死。”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是霍家人了?”殷旭不喜欢跪坐的姿势,调整成盘膝坐下,移开目光不再和对面的霍正权较劲。
高台上,德昌帝气势雄浑的说着新年祝词,群臣情绪激动的呼应着,整个承德殿中,也只有三人对此无动于衷。
滕誉是向来无礼惯了,即使趴着睡觉也没人会奇怪,霍正权是地位超然,没人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于他,至于殷旭,刚才大家已经见到皇帝对他的偏袒,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抓他的把柄。
殷旭无聊的打着哈欠,这宫宴上的吃食根本比不上三皇子府,还好滕誉有先见之明,在家里吃完了再来。
觥筹交错中,殷旭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摆了个隐晦的手势,竟然当众练起功来。
无形的魔气从他体内溢出,渐渐扩散开来,一丝丝的魔气四处飞窜,宛如有灵性般纷纷找了个对象钻入了其体内。
只见大殿中的大半官员动作突然激烈了起来,原本正在吟诗作对的文官顷刻间豪迈万千,声音提高了三度不止,原本正盯着殿中翩然起舞的美人的官员,不知为何觉得身体燥热,一股熟悉的热气汇聚到小腹,目光顿时变得淫邪不堪。
往年的宫宴上,不少官员在醉酒后丑态毕现,不过只要不出格,皇帝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舞毕,身段妖娆的舞姬端着酒壶款款走向坐席,给每位大人斟酒。
微醺的酒香混合着令人迷醉的体香,几个抑制力不足的官员伸手将舞姬拉进怀中,糊里糊涂的就想开始办事。
“啊……”几声高亢的惊叫声响起,喧闹的大殿顿时静默了下来。